問出那句話,桑沅有點後悔,又有點期待。
最後,還是執著的沒有轉移話題。
雙手放在腿上,桑沅看似放鬆的坐著,實則緊張得摳腳趾。
他看起來在想些什麼,事實上什麼都沒想,腦子裡一片空白。
微風緩緩吹動他微卷的頭發,側臉也很帥,很符合倪冰硯的審美。
倪冰硯看了他一眼,扭過頭,也跟著看向湖麵。
湖邊種著鳶尾,這個季節正在開花。
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花瓣很大,是一種很特彆的藍紫色,並不是很明豔很引人注目的那種,卻讓人忍不住看了又看。
就像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倪冰硯心底做著權衡,並沒有糾結太久。
“有段時間,穿越劇挺火的,你喜歡看嗎?”
兩隻鴛鴦又慢悠悠的遊了回來。
平靜的湖麵漣漪再起,一圈又一圈。
倪冰硯低著頭,不敢看她。
桑沅也眼神發飄,不敢看她。
上輩子聽她說起這件事,老二都好幾歲了,對他的衝擊依舊很大。
現在又要聽她說一遍,自己的情況也與上輩子不同,所以他依舊緊張。
“我每天都有很多的事要做,你知道的。”
桑沅答非所問,倪冰硯就沒搭話。
大概今天實在太適合傾訴,桑沅坐在五月的林蔭下,吹著徐徐清風,說起了過去的事情。
“我姐姐比我大十一歲,她成年那年,我才七歲。
“我從小就對數字和金錢十分敏感,我纏著她,用她的身份開了戶,合夥用我倆壓歲錢去炒股。小學的時候,我就已經成了千萬富翁,比很多成年人還會賺,把我家裡人都嚇了一大跳。
“但我從來不亂花。家裡長輩就總是逗我,問我存著乾嘛?我就說,留著娶老婆。
“事實上,那時候我根本就不懂什麼叫娶老婆。隻是從小就有種說不清楚的執念。一個是要賺很多很多的錢,一個就是要把老婆娶回家。”
聽到這話,倪冰硯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這麼盼著娶老婆的人,能拖到三十來歲才脫單?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但見桑沅談興正濃,她就沒有開口。
“姐姐上大學的時候,很羨慕同學們穿高定,買奢侈品,爸媽覺得那樣注重物質,胡亂攀比,是愚蠢而又膚淺的行為,與其買這些,不如用來培養她,把她送進世界上最好的學校,和世界上最優秀的人做朋友。
“但我覺得,養孩子不能一味的節製,得先讓她明白,那些東西,不過如此。跟死物比起來,最貴重的,永遠是我們自身。不然心裡老是渴盼著。
“然後我就給她買,隻要她想要的,都給她買。
“沒兩年,她就覺得這樣很沒有意思了。
“當你追逐物質的時候,物質又在驅趕著你。人和人之間的攀比,真的好沒有意義。”
桑沅說了一堆,說得倪冰硯一頭霧水。
話題飄得好快。
弟弟對姐姐好,是理所應當的,她又不會吃醋,講這個乾嘛?
divcass=”ntentadv”“我姐姐剛成年的時候,就跟我姐夫訂了婚,等到大學畢業,就結婚了。之後沒兩年就生了我外甥,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年我讀高一,她正在坐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