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金色青年”身穿精細、有棱角的外套或是燕尾服,搭配優雅的防鋼刀高領,頭發在太陽穴紮上辮子,然後打結,就像軍人那樣飄在後麵。這些年輕人稱自己是“慕斯卡丁”,意思就是花花公子!至於弗雷隆代表,則熱情的稱他們是共和國的“金色青年”。
這些金色青年就像是為了某種複仇行為孕育而生。他們攜帶包裹鉛頭的短棒,一個個神情憤怒。他們遇見的任何雅各賓派的打手或殘餘挨一頓暴打是免不了的。那是他們遭受了很多苦難,他們的朋友和家人被斬首……
對此這類的複仇思潮,安德魯一貫的原則就是不參與,也不過問,任其發展。隻是這一次,安德魯不得不站出來了,那是他認出那位抱嬰兒的少婦,就是勒巴夫人伊麗莎白。
“住手!你們都可以滾了!”安德魯的嗬斥聲,在這幾個金色青年的身後響起。
等到一個個麵目猙獰的腦袋轉過來,準備衝著安德魯齜牙咧嘴的時候,守護在將軍身旁的兩名衛兵,立刻舉起了4把短槍,剩下一個沒被點名的金色青年,也同樣在馬車夫的槍口下顫顫發抖。
很快,街邊的巡警發現有些不對勁,於是有人吹著警笛趕了過來。那幾個金色青年還以為來了救兵,一個個興奮不已。卻不想,警察們一到,就高舉警棍,惡狠狠的將那五個“精神小夥兒”胖揍了一頓。
身為巴黎警察的一份子,沒有一個不認識他們曾經的老大,現如今的共和國將軍,安德魯弗蘭克。
“將他們送到拘留所,必須關上48小時,一分鐘都不能少!”說完,安德魯揮了揮手,示意警察們立刻將五個倒黴蛋帶走。
等到安德魯再度轉身時,他發現聞訊趕來的亨麗埃塔正站在嫂子伊麗莎白身旁。女人們並沒有主動說話,但她們那雙感激的眼神已經代表了一切。
安德魯最初是想直接登上馬車離開,但他轉眼想到了伯爵夫人的那番話,隨即朝著勒巴夫人她們走過來,說:“現在的巴黎越來越不安全了。如果你們信任我的話,可以收拾一下換洗衣物和其他個人用品。半小時後,我的馬車將再度返回這裡,並送你們到巴黎郊外的莫頓莊園,未來相當長的時間裡,你們可與埃爾隆伯爵夫人做個伴。”
“嗯,嗯!”矜持的勒巴夫人並沒有吱聲,但一旁的小姑子亨麗埃塔使勁的點了點頭。
如今,全巴黎的人至少有一半都知道,那位埃爾隆伯爵夫人就是安德魯將軍的情婦,而且還將為他生孩子。
回到波旁宮的第二天,塔裡安就找了過來。
“聽說你昨日教訓了弗雷隆麾下的五位金色青年?”塔裡安嘻嘻哈哈的問了一句。
“哦,你是來說情嗎?”安德魯歪著腦袋笑了笑。
塔裡安雙手一揮,急忙辯解說:“當然不是,我已經許久不和他們來往了,隻是昨晚,約瑟芬帶著兩個孩子出現在我妻子的沙龍聚會裡,她隨口提及了此事。嗯,是當作一個笑話在說。在我看來,他們如果是與雅各賓派硬碰硬倒也不錯,隻是欺負老弱婦孺,那就太差勁了。”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安德魯不耐煩的催促道。
那是他剛剛上了兩個小時的課,早已身心疲倦。待會兒,還要聽取後勤部長的彙報,有關後天臨時軍校畢業典禮的諸多事宜。
“是約瑟芬的問題,她托我來問問奧什將軍的近況,自從她出獄之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收到對方的信件了。”一陣拐彎抹角之後,塔裡安這才道出了此行目的。
安德魯想了想,回應說:“你可以告訴約瑟芬,奧什目前身體健康,也很安全。我預計再過個三五天,他就將返回到巴黎。至於其他的,由於涉及到一些軍事機密,我無法再向她透露太多。”
“哦,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勒貝爾讓我告訴你,明天他將在救國委員會內部推動一項針對巴黎市區的改革,這是他的草案。”說著,塔裡安將一張公函抄本遞給安德魯。
在熱月政變之後,為防止巴黎公社這類威脅極大的地方勢力重新抬頭,國民公會接受了勒貝爾等人的建議,永遠的廢除巴黎公社和巴黎市政廳,也不再設立單獨的巴黎市長與巴黎檢察官。
在明年開始,作為一種自治模式,整個巴黎市區將由現在的48個區縮編成12個區,每個區相當於一個相對獨立自治的城市。
簡單來說,就是將擁有60萬人的巴黎,劃分為12個互不統屬的城市。上述城市裡,都有各自的區長和區檢察官,他們歸屬於國民公會指定的內政委員會進行管轄。
“嗯,我沒意見!”安德魯說完,將手中的信函副本還給了塔裡安。
在正式成為議會代表之前,安德魯不想以軍人的身份,過多的參與巴黎的政治事務。這是一種忌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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