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此,作為西班牙王國在加泰羅尼亞地區,集軍政一體的總督,烏尼昂侯爵隨即以“叛國罪”的罪名,將迪亞納伯爵押解到巴塞羅那監獄,準備接受王國特彆法庭的審理。
不僅如此,那些為迪亞納伯爵含冤,或是對烏尼昂侯爵表達不滿的加泰羅尼亞貴族,很多人都遭遇武力鎮壓。
……
巴塞羅那由於瀕臨地中海,地理位置遠優於馬德裡,所以在中世紀航海就已經非常發達,整個巴塞羅那在其後的數百年間,不斷搶奪海外財富,地中海貿易也是做的風生水起,這使得巴塞羅那在西班牙中占有重要的經濟地位,而且加泰羅尼亞的貴族勢力龐大。
在十八世紀的初期,西班牙全國陷入了波旁王室和哈布斯堡王室爭奪西班牙王國的內戰之中,加泰羅尼亞地區的地方政權決定選擇,並效忠更開明的哈布斯堡王室,並向後者提供了軍事支持。
然而可悲的是,加泰羅尼亞政權在這次鬥爭中站錯了隊伍,戰爭最終失敗了,波旁王室最終獲得了勝利。1714年,在經曆了13個月連續不斷的反抗後,加泰羅尼亞不得不向馬德裡的波旁王室宣布投降。這之後,則是長達一個世紀政治文化的壓迫。
1716年,馬德裡的新政權頒布了一項新的法令,在政治上完全廢除了加泰羅尼亞地區現存的,相對獨立的政治體係,轉而將整個加泰羅尼亞地區直接服從於馬德裡中央政府的直接掌控;
在經濟上,對加泰羅尼亞地區課以重稅;在思想方麵,馬德裡還對其實行了殘酷的文化鎮壓,其中就包括關閉加泰羅尼亞地區所有大學,禁止使用加泰羅尼亞語言;
其後的時間裡,馬德裡的中央政府持續不斷對巴塞羅那進行更加嚴密的鎮壓與控製。王國總督們在東麵港口邊的高地上,建設了一處威風凜凜的八邊形軍事堡壘,以便時刻監督整個城市,強力的炮火可以直接轟擊到巴塞羅納老城的任何一個角落。
歐洲大陸上,幾乎每個城市都曾經有過自己的城牆,但所有的城牆都是防禦和保護城市的,隻有十八世紀巴塞羅那的城牆,不是對外,而是對內,目的是嚴密的監督與控製城市居民……
或許是在波旁王朝的專製統治之下長達80年之久,加泰羅尼亞的貴族和民眾似乎變得麻木,已經適應了這種萬馬齊喑的保守、愚昧與封建環境。
當法國大革命到來之際,整個德意誌的民眾都為之歡欣鼓舞,然而與法國接壤的加泰羅尼亞地區的民眾反應很小。至於民主與平等,自由樹,以及《馬賽曲》都依然相距比利牛斯山的南麵很遠。
此外,那些逃亡到西班牙境內的法國保王黨人的誇張宣傳,也令加泰羅尼亞貴族們膽戰心驚,所以對於安德魯拋過來的“和平橄欖枝”,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麻木態度。
對此,安德魯也不著急,他讓布魯斯的軍情局在赫魯納、巴塞羅那等地開展形式多樣的策反活動。
而其中,大肆散布謊言就是重要的一環。
當然,馬德裡派駐加泰羅尼亞地區的軍政大臣,烏尼昂侯爵的愚蠢行為,也從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效果。
等到迪亞納伯爵被捕入獄之後,加泰羅尼亞的本土貴族開始拋棄之前的中立立場,繼而積極尋求安德魯和法國軍隊的保護。
在此狀況下,奪取巴塞羅那的“競技場”行動,在政治方麵,已經日趨成熟。
……
回到眼下,安德魯很是認真聽取了艦隊司令官特呂蓋將軍的,有關“競技場”行動的具體作戰方案。
臨到最後,特呂蓋將軍信誓旦旦的向安德魯統帥保證。
“未來兩周之內,隻要巴塞羅那一帶的風向、洋流與潮汐適合,我們就將立刻配合地麵部隊,實施登錄奪城作戰!”
“很好!”安德魯讚許的點了點頭,他讓身後的副官絮歇走上前,對著特呂蓋介紹說:
“數天前,我已授權絮歇上校組織了一支2千多人的突擊兵團。他們的首要目標是奪取威脅艦隊最大的半島炮台,然後是城市右側的八邊形軍事堡壘,以及左側的蒙特利要塞,繼而控製整個巴塞羅那。所以未來的一周時間裡,絮歇和他的突擊兵團成員都將待在地中海艦隊,進行適應性訓練,與海軍配合作戰。”
直到現在,安德魯總算將這位後世第一帝國時期的“西班牙之狐”,從自己身邊釋放出來。為此,安德魯還擢升了絮歇“戰時上校”的軍銜。
交代完所有事務之後,安德魯隨即離開了“自由鬥士”號戰列艦。至於特呂蓋想著邀請軍事特派員觀看地中海艦隊,深夜炮擊馬塔羅要塞的煙花表演,安德魯僅僅笑了笑,選擇了無視。
之前在後甲板上,地中海艦隊司令官的最後一番話,令一貫惜命的安德魯拒絕參加任何形式的海戰。待在旗艦上兜兜風就算了,要是戰鬥期間被迸飛的碎木片擊中身體的任一部位,那就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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