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有人嚷嚷道:“是啊,是啊!剛才那些混蛋派出了警察驅逐一些手無寸鐵的女人,好幾個婆娘的腦袋都被打破了!”
“沒錯,沒錯,那個叫維尼亞的女人,她的腦漿都棍棒被打出來了,鮮血也留了一地。真是可憐啊,她可是3個未成年孩子的母親。”說到這裡時,人群中已經有人在掩麵哭泣,更加激發了眾人的憤怒情緒。
“砸開大門,抓拿凶手!”
於是,人們在一片憤怒的喊聲中互相擁擠、推攘。隔在群眾與代表之間的那扇橡木門,如今變成了橡木鼓,在聖安托萬區民眾、當普爾區民眾與聖馬塞爾區民眾的斧下發出爆裂聲。
不僅如此,走廊上擺放的石膏像都被統統砸碎。
也不知過了多久,通向會場的大門在瞬間被砸飛。頭戴破帽子的民眾瘋狂的一擁而入。各種喊叫聲、鼓點聲、音樂聲不絕於耳,響徹了大廳穹頂。
這時,會場大廳變成了戰場。
擔任大會警衛的警察們大喊著拿起武器,代表奧基手執軍刀率領著這些人,一開始曾擊退進攻者,甚至俘虜了幾個人。
但是,更多的暴動者又以無可阻擋的氣勢衝了回來,衝進國民公會,成功的占領了它。
見狀,一些代表想要在一隊武裝警察的協助下,從另一扇門突圍,結果被民眾的刺刀頂了回來。
那些膽小的議員們百般央求離開,但民眾堅決不讓他們離開。或許是過於緊張了,一名警察舉起上膛的短槍,向阻攔的暴民開了火。儘管子彈偏了,並沒有打中任何人,但這個可憐人依然被幾把憤怒的刺刀捅死。
見到血腥味的民眾越發興奮起來,有人衝到輪值議長的席位,想要將替韋尼埃議長主持會議的布瓦錫趕下來。
“該死的混蛋!你們應該尊重人民代表,不要碰議長!”
此刻,議員費羅雙手扯開衣服,這位前西比利牛斯軍團的特派員露出自己在西班牙戰爭時留下的疤痕,然而他的懇求、威脅或是抗爭,都是枉然。
“我呸,我認識你,你是費羅,一個背叛了人民的君主主義者!我要以革命的名義,當眾處決你這個共和國的叛徒!”有武裝民眾揮舞大刀對著費羅砍了過去,但被代表的靈巧走位躲開了。
很快,台下又有革命者對著費羅開了一槍,也沒打動,還差點傷到了自己人。
“該死的,不要開槍,拿刺刀和長矛的人上來幾個!”想要送費羅上斷頭台的那位武裝民眾高聲喊道。
於是,幾個手舉長矛的暴民圍了上來,此刻的費羅已無路可走,很快就被矛刺刀砍,身負重傷,倒了下去。近在遲尺的布瓦錫想去幫忙,但被一把匕首頂住了後背,不得不乖乖坐了回去。
似乎是還不解恨,這些暴動者還把奄奄一息的費羅代表拖到了外麵的走廊裡,然後用大刀把他的頭砍下,並將血淋淋的腦袋掛在長矛上示眾,立刻博得了侵占議會暴徒們的一陣陣喝彩。
上述血腥一幕就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廳裡數百名代表都被所謂革命者暴行嚇傻了,他們一個個隻能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更彆說對不幸的費羅施加援手了。
此刻,梅努將軍帶上了兩千名自衛軍增援杜伊勒裡宮。之前,這位巴黎國民自衛軍司令得到了西部幾個區委員的委托,趕來保護國民公會的所有代表離開杜伊勒裡宮,並將他們轉移到旺多姆廣場附近,一處受保王黨軍隊控製的教堂裡。
然而,梅努在國民自衛軍的護送下,殺氣騰騰的衝到大廳走廊時,一群手無寸鐵的女人衝了出來,反而令士兵們有些措手不及。
自從四年前的“馬爾斯校場事件”之後,整個巴黎就再沒有自衛軍向婦女開槍的先例了,這一次也不例外。
看到一群瘋婆娘將己方陣營衝的七零八落,梅努氣得破口大罵,但又無可奈何。那是他帶得這一批自衛軍來自中部區,很多士兵內心是同情無套褲漢的。真要是逼急了,槍口對哪一邊還說不定。
心煩意亂之下,梅努沒有留意到幾個士兵將自己圍了起來,起初他還以為是在保護自己。然而,等到腰間一陣劇痛,這才發現有人在背後用匕首暗算了自己,而且還是他的部下。
“將軍,這是來自桑特爾上校的問候!”行刺者低聲說了一句,而這,也是梅努在人世間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不好了,不好了!梅努將軍被瘋娘們殺害了!”等到梅努倒在走廊上的大理石地板,血流成河,就有人驚慌失措嚷嚷起來。
此刻,成千上萬的暴民也圍了上來,而失去梅努指揮的士兵們也紛紛四下逃竄,好幾個沒能跑掉的倒黴蛋,手中槍支被人搶走不說,還被暴民們痛揍了一頓,好在性命保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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