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話語中透露一個明確信息,依照國民公會的要求,羅姆與參加“起義委員會”其他五名山嶽派代表,必須登上斷頭台。
另外,被捕的4名保王黨代表的命運也是同樣如此,至於他們的罪名,依然是“宣揚君主主義,反對共和政體”。
借助這一次山嶽黨人策動的“牧月起義”,安德魯就本著“一勞永逸”的想法,鐵了心,準備將議會裡麵的極端派份子,無論極左派,還是極右派,統統除掉,一個不留。
基於此,彆說貝西埃爾與科蘭古做求情,哪怕是伯爵夫人從莫頓莊園趕來,也無法動搖安德魯的決心。他在委任憲兵司令官佩裡尼翁將軍組建軍事法庭的時候,已經明確指使“參與叛亂”的10名國民公會議員,有且隻有一種判決,那就是上斷頭台。
安德魯絕對不希望在自己外出督戰之際,保王黨和山嶽派就像老鼠一般,躲在巴黎的某個陰暗角落,時不時的跳出來,折騰一場場“政變”。
雖然這些“跳梁小醜”根本成不了什麼氣候,但足夠惡心,尤其是會遲滯國家經濟的恢複,打亂安德魯的一攬子發展規劃。
……
得到明確答複的伊麗莎白,領著小姑子亨麗埃塔,抱著兒子菲利普,重新回到家中,她在為羅姆準備一些乾淨衣物、麵包、罐頭和酒水,甚至還有賄賂獄卒的裡弗爾銀幣。
監獄裡的糟糕情況,伊麗莎白自己就曾經曆過,因此她非常清楚。隻是在與科蘭古副官的交談中,她明確感覺到一個暗示,那就是被國會授予“十日獨裁者”的安德魯已不打算,讓羅姆等人活著走出軍事法庭了。
想到這裡,伊麗莎白的腦袋裡就一片空白,當她想要哭泣之前,就讓小姑子帶著菲利普在後花園玩耍,而將自己鎖在房間裡,一邊為愛人準備物品,一邊哀歎命運的不公。
短短的10個月內,伊麗莎白不得不要為“兩任愛人送終”。很快,不停流淌的淚水濕透了胸前的衣襟,女人順手抓了床鋪上的一件毛巾,用於擦拭眼淚。
但很快,她聽到一個圓環裝的東西掉了下來,跌落於地板時,發出清脆的聲音。循聲望去,那是一枚結婚戒指,是勒巴赴死之前,請求劊子手交給自己的。
伊麗莎白俯下身,拾起了戒指,放在手中端詳著,仿佛又感受到勒巴的音容笑貌。
隻是美好的回憶永遠都是短暫的,回歸到現實,伊麗莎白想著將這枚結婚戒指重新收拾好。但在下一秒,她的目光被一張過期多日的新聞報紙所吸引。
這張報紙所報道的,是國民公會鼓勵無土地的民眾、流民,以及各種罪犯的家人近親,前往聖路易斯安娜殖民地。為此,民眾不僅能得到100公頃土地,而且還能將親人的死刑判決改為流放殖民地20年……
幾分鐘後,還在後花園菜園)陪著小侄兒玩耍的亨麗埃塔,就聽到屋子裡急促的下樓聲,地板發出咚咚咚的響聲。
“我現在要去律師事務所!你就在家照顧好小家夥!”
未等起身的亨麗埃塔循聲發問,丟下一句話的伊麗莎白就已打開大門,衝了出去。
5月21日的清晨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的政治犯從巴黎的其他監獄裡,轉移到憲兵司令部的所在地,榮軍院的地窖裡。在那裡,所有人犯將暫時呆在一起,等候軍事法庭的審理。
所謂的審理,就是這些嫌疑犯挨個帶到治安委員會與憲兵司令部聯合組成的特彆軍事法庭前,草草了事的隨便一問,就可以決定了犯人們的最終命運。
應安德魯的請求,國民公會已在5月22日通過一項提案,剝奪了上述10名代表的議員資格;而在更早的時候,5月20日時,大會也曾宣布任何參與叛亂的議員,屬於“不受法律保護的人”。
此刻,參與“牧月暴動”近百名犯人,無論男女,一律分成兩個大牢籠監倉),即保王黨與山嶽派。
在獄卒的要求下,所有人都必須雜亂的,蹲坐在低矮的地窖裡,這裡昏暗潮濕,空氣中散發著酒桶和腐物的黴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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