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未婚夫已遲到近兩個小時,此刻的她顯得一臉焦急,在民政大廳裡走來走去,要不是母親夏洛特夫人在一旁不停的勸說,穿了婚紗的妻子如果不是在丈夫的陪同下走出婚禮現場,今後的生活將會不吉利的,作為新人的莫拉薩也許現在就要趕往波旁宮了。
身為證婚人之一的拉瓦錫院士,不以為然的坐在一旁的靠背椅上。他在整理一周之後,準備在科學院年會上,發布的有關化學、醫學與生物方向的,35個重大科研議題;
平日裡,誰都看不起對方的拉瓦錫夫人知識型女性)與塔裡安夫人美貌型女性),此刻也親密的坐到了一起。兩位母親興致勃勃的聊起了育兒經驗,並不介意意她們已經在民政大廳等了太久;
至於回到巴黎一段時間的塔裡安,也在執政官之一的康巴塞雷斯討論公務。那是比利時大區西北方向的局勢,表現的不太穩定,已有英國間諜在當地煽動信奉新教的弗拉芒人,起兵反抗共和國。然而,安德魯似乎對此無動於衷,感覺是在故意慫恿對方反叛;
事實上,安德魯一度想邀請勒讓德爾擔當自己的證婚人,隻是後者病情發作,再度回到凡爾賽老家修養,醫生根本不允許其出門。安德魯也隻好作罷。
此刻,督政府中五位執政官的最後一位圖裡奧,必須要留守波旁宮,隨時隨地處理來自全國93個省的各種公務,因此無法前來。
由於今天下午要辦理第一執政官的婚禮,出於安保的需要,民政大廳提前在下午兩點就不再對外營業,除了舉行婚禮的本區區長、男女新人,以及各自指定的證婚人外,不再允許其他人進入。
不過,作為安德魯欽定的喉舌之一,《費加羅報》的新聞記者克拉克卻是一個例外。那是他被獲準進入聖母區的民政大廳,參加並“如實報道”,督政府第一執政弗蘭克公民與莫拉薩女公民的官方婚禮儀式。
從1791年開始,共和國就一直在倡導國民節儉,所以在巴黎,新人們的婚禮通常不會大操大辦,舉行舊王朝的貴族式的婚禮,基本上都是聚集於官方的民政大廳裡舉行,並用主管民政的行政官員取代天主教神父。
至於第二場婚禮,也就是所謂的宗教婚禮,那屬於個人私事,督政府和共和國從1795年之後,也不再進行乾涉了。
臨近了下午五點,安德魯才行色匆匆的趕到區民政大廳。他依然是身著老式的來複槍聯隊的軍裝,除了一枚一級鐵十字勳章外,彆無其他的裝飾,加上腳蹬鋥亮的馬靴,渾身發出一種“尚武精神”。
不知為何,進入大廳的執政官第一個注意到的,居然是老嶽母夏洛特夫人。
那是她穿著一件細薄柔軟的布衣衫和質感滑潤、情絲縷縷的塔夫綢,一條網眼薄紗圍巾仿佛是披在一尊婷婷玉立的浮雕上麵,遮住她那玲瓏小巧、然而卻是頑強有力的酥胸。
她一身打扮,從頭上戴的綢紮小帽,直到鑲嵌有金扣子的緞製輕便小鞋,都是做工精巧,極其考究的。毫無疑問,這樣華貴優雅的裝束打扮,讓安德魯有點眼花繚亂了。
跟在身後的副官薩瓦裡少校見狀,輕輕推攘了一下執政官,這才讓後者立刻清醒過來。
於是,安德魯先是抱歉的親吻了跑過來的未婚妻,再與見證自己婚禮的證婚人們打著招呼。而輪到《費加羅報》的新聞記者克拉克時,安德魯直接告訴對方,自己需要親自審查明天《費加羅報》的頭版頭條。
轉頭後,安德魯發現了聖母區的行政官勒克萊爾居然在辦公桌上睡著了,於是他用力敲打著辦公桌,很是粗暴的將專區的行政官從睡夢中驚醒。
安德魯一邊手挽自己的妻子,一邊對著有點懵逼的可憐區長,不停的督促道:“為人民服務的勒克萊爾公民,趕緊清醒過來吧。嗯,以共和國的名義,好給兩位男女公民舉行一場婚禮!”
下一刻,婚禮就開始了。
勒克萊爾區長站了起來,他戴上了老花鏡,借助搖曳的燭光,結結巴巴地宣讀事先寫好的結婚證書。不過,在場的沒有一個人認真傾聽。大家都等著這一過程,快點結束了事。
再說,證書上寫的不少內容都是假的,這其中就包括新郎安德魯出生日期,原本是6月1日,卻被他私下纂改成為了7月14日。那是從今年開始,攻陷巴士底獄的那一天被定為法蘭西的國慶節。
在勒克萊爾區長詢問兩位新人提交的作為夫妻間的共同財產時,安德魯表示自己擁有巴黎專利局的52項發明專利,儘管半數專利都已無償提供給社會。另外,他還有擁有一座楓丹白露宮。
至於安德魯的其他私人財產,他已通過私人律師與會計師,將自己名下的大部分財產與投資,分給了埃爾隆伯爵夫人及雙胞胎兒子奧古斯都和路易斯,瑪利亞和小女兒瑪格麗特,還有遠在加泰羅尼亞的維多利亞和兒子菲利普。
依照康巴塞雷斯正在起草的《民法典》,家庭的財產儘管大部分都歸於丈夫來支配,但遺產的繼承權必須屬於合法妻子的兒女,對於丈夫的私生子是否能繼承財產,要聽從合法妻子的意見。
此時,身為妻子的莫拉薩明顯要比丈夫富有很多,她不僅擁有兩百多萬法郎的嫁妝,還有在巴黎的好幾處莊園和彆墅,以及多個工廠的股份。這些,大都來自家族和叔父康巴塞雷斯的饋贈。
…….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