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搖搖頭,踩過腳下的枯骨,很隨意地踢開周圍的破爛。
“額...唔......額...”
聞聲,張峰抬眼,向前方望去。
牆壁上,悠悠轉醒的男人正在發出低吼,他的手被手臂粗的鐵鏈緊緊鎖在那裡。
剛醒來的眼神狂野無神,血紅無比,散發著一種瘋狂和恐怖的氣息。
男人的頭發蓬亂,沾滿了泥土和血跡,很顯然這家夥曾經肯定經曆過的無儘的折磨和痛苦。
仔細一瞧,他的臉上布滿了傷痕、擦傷。
在看到張峰的一瞬間,他的雙眼瞪大,眼神呆滯且瘋狂,仿佛已經失去了理智與人性。
“額...唔......呃。”
男人低低地發出著聲音。
瘦弱消瘦的身體宛如破爛的風箏,似乎會被一推就倒。
隻不過他身上穿著的衣服極其詭異那是一件古時新娘才會穿著的嫁衣。
它由華麗的紅色綢緞製成,色彩鮮豔且飽滿。
設計精致優美,衣服上以刺繡、金線和珠寶點綴著。
初步看去,整件嫁衣的麵料蘊含著深厚的曆史和文化底蘊,每一處細節都能反應風俗。
按照常理來說,紅嫁衣應該是為了凸顯出女子柔美的身姿,可這樣的一件衣服,此刻套在男人的身上卻顯得詭異至極。
男人的雙手被鐵鏈緊緊束縛在牆壁上,仔細看看,他的皮膚被鏈條勒出深深的血痕,但他似乎沒有感覺到疼痛,隻是在不斷地掙紮和低吼。
血液順著手腕和臉頰流到衣服上,為嫁衣的顏色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張峰認出來了,這是鎮長的大兒子。
隻不過,這家夥一改往日的風流倜儻,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癡傻瘋子,他嘴唇乾裂,口水混合著血液不斷地滴落下來,就像是個被藥傻掉的二貨。
“真容易啊,看這樣子,你已經快被新娘同化了。”
張峰的視線順勢來到了男人的脖頸處,男人的脖子上麵有一道深深的勒痕。
動手的人下手著實狠,要是在用些力,估計會把這家夥的頸椎勒斷......
從細節上看,他應該是在逃跑的過程中,被人從後方套住了脖子,硬生生地拖拽至地麵。
見此,張峰不禁在想,他真的是親生的嗎?
“哢吱——”
張峰一挪腳,踩到了一顆球狀物體。
“嗯?”
球狀物體在張峰的腳下炸裂,紅色的液體噴濺四方,踩破它的時候還有種踩水氣球的感覺。
低頭,定睛一瞧,是一顆被踏扁的碩大眼珠。
無語的張峰嫌棄地抬抬腳,並蹭了蹭地麵。
而他沒看到的是,被踩碎的眼珠中鑽出了一道黑煙,順著男人的嫁衣處,走進了他的體內。
“額...啊......啊啊啊啊啊!!!”男人痛苦的嚎叫出聲,他仰起腦袋,抻著脖子,似乎是想要吐出些什麼東西。
一道道紅色的霧氣,宛若透體的凶物。
“什麼情況。”張峰瞪瞪眼睛,朝後微微退後一步,手中握緊桃木劍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額...唔.......唔——”
男人的嘴裡鑽出了一個沾滿粘液的身影。
它形狀詭異,像是一條縮骨長蛇,硬是從男人的嘴裡鑽了出來。
不一會,一個身著血紅嫁衣的虛影於空中緩緩浮現,痛苦的聲音在不斷持續著,男人的雙手張開又握緊,就好似那在抵抗強暴的柔軟少女。
很顯然,他的力量在詭異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紅色的身影慢慢出現,她每出現一點都好似在擠壓著男人的腹腔,就像是......她是他十月懷胎生出來的。
隻不過,這個生的方式有些特殊。
女子的身影宛如浴血重生的鳳凰,待到她徹底出現的時候,被鎖在牆壁上的男人再一次昏死了過去。
“......”我好像知道他上一次是怎麼昏迷的了。
“你,是何人?”女子頭戴蓋頭,身著嫁衣,修長如尺,鋒利如刀的指甲直指地麵,就彷如張峰隻要說錯一句話,她便會用那指甲捅穿張峰的脖子。
張峰在上個輪回中並未見到過女鬼,自然也不是很清楚她的情況。
不過,他大概也能猜到一點。
“我是來放你走的。”張峰堅定地說道。
“放我......走?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我不信,一炷香之後,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