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米是安全距離,院長不以為然。
二,十米是監控盲區,院長沒有看到。
程野決定試驗一下。
他拍了拍唐煥的背,神神秘秘小聲地說道:“你能……你能幫我個忙嗎?”
他露出了一副害怕的表情。
唐煥早就覺得他們兩個是此生最好的兄弟,一看程野這個樣子,便拍拍胸脯說道:“有事儘管說,我儘力辦!”
程野眸底閃過一絲於心不忍,但為了活命他還是說道:“前麵……前麵那兩個人欺負過我,你可不可以,幫我去警告他們一下。”
“讓他們不要再欺負你了?”唐煥問道,然後立馬說道:“我去揍他們一頓就好了。”
他說完就朝著那兩個人走了過去。
程野垂下眼眸,悄悄地藏起自己的身影。
他早就發現了,唐煥是一個熱心腸的人,從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要喝飲料開始。
他就是一個很善良又很義氣的男孩子。
隻是人不可避免的私心,在生與死麵前,他小小的隱瞞了一下。
可不到緊急關頭,他也不會想把自己推出去。
不是多大事,人類本能的膽怯罷了。
人向來就是一個複雜的多麵體。
每個人的玻璃瓶,都會在不同的樓層高度摔下碎掉。
試探,是最沒意義的事情。
在你驗證了這個玻璃瓶在20樓掉下去不會碎時。
你不會開心:哇,我們的關係真好,這樣都不會碎。
那是會下樓撿起玻璃瓶,慢慢地爬到21樓,再一次丟下。
隻要瓶子不碎,永遠不會得到滿意的答案。
可是人,膽怯,害怕,恐懼,想活著,都是最普通的情緒罷了。
這不應該被拿出來苛責。
所以——
程野躲在了樹後麵,靜靜地看著已經到達兩個人麵前的唐煥。
他在聽說自己被欺負之後,會本能的覺得,我的好朋友怎麼可以被欺負。
現在,會有兩個結果。
一,他把他們揍了一頓,無事發生。
那就說明這個地方是安全的。
他晚上可以從這偷溜進辦公樓。
二,他把他們揍了一頓,安保來了。
這可以知道孤兒院的安保係統幾分鐘會到達現場。
辦公樓是最敏感的地方,安保一定是最快的。
那自己晚上關掉電閘的安全時間可以根據這次的時間延長不少。
唐煥動手了。
從他打人的第一秒,程野開始數數。
他緩慢的,平靜的,記錄著時間。
“一,二,三,四……”
唐煥下手挺狠,但畢竟是孩子,怎麼打架也就那樣。
三個人滾在了一起,竟然朝著辦公樓那邊滾去。
程野眼眸一亮。
安保一定會來的吧?
“八十九,九十,九十一……”
已經一分多鐘了啊。
有點慢。
唐煥打著打著上頭了,或許是他也沒想到,以自己的體格,居然搞不定兩個乾巴巴瘦的小孩。
他奮力扭著自己身體,試圖找到自己的戰場。
“一百五十四,一百五十五……”
人來了。
那個穿著紅色裙子的胖女人來了。
隻有她。
程野皺緊眉頭,感到不可思議。
他再次環顧了四周,孤零零的,確實隻來了一個女人。
她滿臉笑容,皮笑肉不笑,冷冷地說:“乖孩子們,你們怎麼在這打架啊?”
程野看著麵前的這一幕。
覺得實在是魔幻。
整個孤兒院的安保隻有這個女人嗎?
她到底是誰?
是宿管阿姨,是安保,還是說,她就是院長。
程野想起歡歡所說,院長自稱媽媽。
他的目光再次凝聚在這個女人身上。
不合身的紅色衣服,勒出肉塊的黑色絲襪。
他想起第一天到這裡的時候。
這個女人進了宿舍後,開始一個一個數人頭。
每一個人都親自確定。
那時候他不覺得有什麼,但現在,覺得有些奇怪。
如果她就是院長的話。
為什麼,是由她親自做這件事?
程野邊看邊悄悄地離開了此地。
他不能再待下去了。
女人的教育已經進行到尾聲了。
他搞這一出,為的不僅僅是得到信息。
還有一部分轉移視線。
唐煥和那兩個不認識的孩子惹了事,這個女人肯定會盯著他們。
這就為真正要搞事的自己留出了空間。
唐煥不會出賣自己的。
隻是打個架而已,又不是生死之間。
程野繞著整個孤兒院轉了起來。
一共有一棟獨立的辦公樓。
在這個辦公樓旁邊,全部是樹木和草,不和其他的建築連在一起。
然後中間是操場,另一邊是宿舍樓。
女生宿舍不知道在哪裡,程野逛了一圈都沒有看到。
整個孤兒院很簡單,也不大,簡陋的不可思議。
和頭上密密麻麻的攝像頭對比,顯得格外詭異。
程野邊想邊來到了操場。
這裡足夠空曠,也有很多孩子在快樂的玩耍。
自己待著這邊不顯得突兀。
他回憶著整個孤兒院的樣貌。
慢慢地有了個計劃。
在緩慢地將整個計劃都完善後,他開始了自己的第二步動作——
詢問。
他想知道,這些孩子對上午的捉迷藏,為什麼毫無反應。
是特麼的忘了嗎?
他掃視過操場,選定了幾個目標,然後就走了過去。
孩子們在操場能玩什麼,無非打打鬨鬨之類的。
圍在一起玩耍的幾個孩子成了程野的首選。
他走過去,假裝無聊的和孩子們攀談起來,很快,他就融了進去。
孩子們沒有什麼防備心。
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說著最近有趣的事。
程野看時機差不多了,突然開口問道:“你們覺得上午的捉迷藏,好玩嗎?”
他問得相當天真無邪,就仿佛真的是好奇。
可是孩子們卻都沉默了。
他們麵麵相覷,臉上都掛著迷茫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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