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輝拉著楚月來到了一處隱蔽的茶館。
這裡人來人往,是一間比較低檔專門開給窮苦人家的說書的茶館。
幾個窮苦人聚在一個桌子邊,喝著一壺茶,滿臉堆笑聽著說書人講擦邊的故事。
阿輝和楚月相視一眼,上了二樓包間。
包間也很簡陋,可以看出很久沒人來了。
這樣的小店,主要賺個茶水錢,幾個人拚拚湊湊,閒暇之餘聽個故事,也算是休息放鬆了。
進入包間後,阿輝再次確認了左鄰右舍沒有人,然後快速將簾子放下,走了進去。
他示意楚月跟他來窗口。
這裡通風,不靠近任何固體,聲音傳播慢,適合說話。
“我們是一百五十六天前來的這個副本。”阿輝隻是稍微想了一下,就給出了一個精準的答案。
楚月點頭:“我過來後的身份是一個普通農婦家庭裡寄養的女兒。”
阿輝低頭看看她粗糙的手:“他們欺負你了?”
楚月笑著搖搖頭:“也不算欺負,本就是寄人籬下,乾乾活也是應該。”
“我先說我這邊的情況,然後換你再說。”
阿輝點頭。
楚月緩緩道來:“我剛來這個副本的時候正在挨打。”
“一個老婦人拿著鞭子在抽我,嘴裡喊著我是一個賠錢貨,和我娘一樣,沒用的東西……”
“諸如此類的話,在後來的日子我聽到了很多。”
“根據那些天的試探和搜集,我大概確認了我的身份是某個文官的私生女,本朝規矩眾多,妻子無所出年滿50才可納妾,私生女是鐵一般的罪……”
“所以你被扔在鄉下……”阿輝接話道。
本朝規矩眾多,越是大官越不敢亂來。
寵幸丫鬟之類的更是不存在。
婚姻,代表的是兩個實力相當的家庭的結合。
妻子背後代表的勢力,絕對不會容忍一個混亂,無用,不識大體的丈夫。
結合是為了讓自己的家族更近一步。
絕對不是情情愛愛,一時腦熱。
這種大環境下,私生女,幾乎是可以摧殘一個家族的存在。
楚月點點頭:“我身上有一塊玉佩能證明我的身份,這個玉佩不值錢,但是刻字很刁鑽。”
“應該是有某種特殊的意思,認識的人應該一看便知。”
“我的任務是找到失蹤的公子,可是我所在的鄉下,彆說公子了,不乾農活去讀書的人都很少。”
“我便一路朝著京城走。”
“我本來以為我走不到的,按照之前的副本的框架,很少有可以出市的副本,一般的目標人物也都是就在附近。”
“可是我……走出來了……”
“我在鎮裡待了幾天,沒有任何線索,又朝著縣裡走……依舊什麼都沒有……”
“這個時候我已經覺得有異樣了。”
“你說天地這麼大,人海茫茫,我上哪去找消失的公子?”
“而且副本,隻給了這一句話。”
楚月總結得很簡單,她把自己受過的苦輕描淡寫地就略過了。
但阿輝知道,她所經曆的肯定不止這些。
她的臉上帶著倦意,這一路走來,她辛苦了。
阿輝沒有多說什麼安慰的話。
畢竟是下副本,都是在刀尖上討生活,哪有不苦的。
他在心裡總結了一下自己的經曆,娓娓道來:
“我是本朝一位冷麵少爺陳飛白身邊的貼身侍衛。”
“他的父親是丞相,恭維他的人很多,想聯姻的人也很多,但是他似乎不屑這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