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會,陶湉湉開口:“怎麼救?”
“你願意幫我們嗎?”程野沒回答,反問道。
陶湉湉腦海中還在回蕩著:神明就是羅斯金。
“我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她咬了咬下嘴唇。
“我能理解。”程野沒說多餘寬慰的話:“但是他們等不及了。”
“被感染的那些人,失蹤的那些員工,都在等我們。”
“我們在這耽誤的每一秒,都是他們痛苦來源。”
“你怎麼知道的?”難道體檢真是一場陰謀?
陶湉湉臉色蒼白了幾分。
“我會帶你去看的,你看到後就什麼都懂了。”程野平靜地回答。
有疑問很正常。
實驗室裡的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員工,足夠證明一切。
陶湉湉盯著程野,莫名地,她相信他說的話。
“你怎麼確定自己能救他們?”
程野笑了一下:“我不確定,但我想努力……你呢?”
陶湉湉手微微顫抖。
她嗎?
她腦海閃過那天看到的那個渾身長滿毛的男人。
那天程野去體檢後,她實在坐立不安,又旁敲側擊找劉姐打探。
可惜,似乎從那天之後,就沒有人關心那個男人的去向。
是死是活,一概不知。
所以她開始莫名地擔心起程野,她不知道哪一天見麵會不會是最後一次。
而他,會不會也從此下落不明。
可沒想到過了一天後,他似乎沒有任何異樣的重新出現在她麵前。
還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很明顯,對方做了準備,也有了計劃。
陶湉湉分明想答應了,但她依舊猶猶豫豫:“可是,可是我不確定羅斯金……”
也不知道是為了說服自己彆管這樣的事,還是為了減輕自己心中的愧疚感。
她想置身事外的,確實想了。
她活到現在也不容易。
她家境貧寒,一直以為沒日沒夜讀書,好不容易進了理想中的公司。
現在讓她做這樣的事,意味著就是叛徒。
意味著她要拋棄目前穩定的生活,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成功的話,她是英雄。
失敗的話……嗬。
這年頭,誰敢和如此大能量的資本鬥呢?又有幾分勝算?
胳膊擰不過大腿的呀……
可是程野卻如沐春風般輕聲說道:“相信我,相信自己,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若大家都做事不管,終究會降臨到自己身上。”
“你確定,你也清楚,你早就有所猜測了。”
程野的話一字一頓,猶如千斤重。
鏗鏘有力,重重地砸在陶湉湉的心上。
她當然已經明了神明就是在做違法的事情。
她之所以那樣說,是擔心自身安危。
不然她不會看到活著的程野那般驚喜。
不會像一直在分待程野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