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嗎?
楚月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唇邊揚起了一絲苦笑。
她已經走到這裡了,哪裡還容得她選擇?
要不要繼續已經不是她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了,是無法回頭的使命。
楚月假裝沒有聽見,熟練的將水倒入鍋中開始煮沸。
麵條在沸水裡跳舞,楚月盯著跳動的麵條。
剛剛齊光所說的話.......讓她很難不在意。
他們......究竟是觸碰到什麼規則了。
而又是怎樣的規則,會讓不將一切放在眼裡的齊光如此在意?
他口中那句“它生氣了”。
指的又是什麼,它,代表著什麼?
楚月垂下眼眸,神情有些凝重。
麵很快就熟了。
楚月熟練的撈起來,然後將小白菜燙了幾秒鐘放在麵上,澆上麵湯,端起麵碗朝著齊光走去。
齊光的臉上帶著哀傷。
從未有過的哀傷。
他知道姐姐不會聽他的,他該說的已經說完了。
此刻,房間是令人心悸的安靜。
齊光接過麵碗開始默默吃麵。
窸窸窣窣的聲音成了房間裡唯一的聲音。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這或許會是道彆了......
很快,齊光將麵吃完了,他抬起頭看向楚月:“姐姐,你決定了的事……我阻止不了,對嗎?”
楚月笑著看向齊光:“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很多了。”
齊光眼中有一些不解:“我好像……什麼都未曾做過。”
楚月伸出手摸了摸齊光柔順的頭發。
“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你已經幫過我很多啦。”
齊光思考了一會,微微歪著腦袋:“那真是太好了。”
這個殺人無數的少年,在這一刻溫順無比。
就好像出門打獵的獵犬回到家中就成了乖巧無比的修狗。
楚月心中感慨,但也不再多說。
雖然就這麼短暫的時間,但她已經大概了解了問題所在。
而此刻,她的思維很亂。
就好像陷入了迷霧之中,怎麼也找不到方向。
霧蒙蒙的,全是霧,全是霧!
其實一直以來隱隱也能猜到一二,但不見棺材前誰也不願意先相信。
過了一會。
齊光吃完了麵,他站了起來:“姐姐,我得走了。”
楚月看著他:“一生順遂啊,弟弟。”
齊光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抬起手,指向窗外:“姐姐我今後應該就不能來了,我在那開了個店,你知道的,我永遠在那,你要是想回來了,就來找我玩。”
楚月盯著齊光的眼睛:“當然,一言為定。”
齊光有些急了,他的手臂微微顫抖,臉色也變得不是很好,但他加快了語速,像是有什麼話現在不說今後就沒機會說了:“姐姐,你知道我的店鋪是做什麼的,你要不要支持一下我的生意呀?”
楚月抬頭望去。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
替人收屍嘛。
齊光已經相當於在明說自己的結局了。
可是……
可是她沒得選。
楚月垂下視線,落在了齊光微微發顫的手指上:“好啊弟弟,我肯定得支持你的生意。”
齊光伸出了一根手指頭:“一千積分,無論多久,無論何時,我都帶你回家。”
楚月對上了齊光的目光:“好,你帶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