挾著龐然颶風,雞屁股撞在劍鋒之上。
厲秋雨劍勢剛到,鬆紋劍劍鋒之處重重一震,他手臂喀嚓一聲,就已經扭曲折斷。
雞屁股連同劍柄倒撞,重重撞在胸口。
他再也站立不住,腳下蹬蹬蹬連退七八個大步,絆在客棧門檻上,一屁股坐倒。
眼中全是駭然。
“我認輸,不是打不過你,而是怕麻煩……你又何必自尋其辱?”
陳平搖了搖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歎了一口氣。
自從在幽山之上,與那劍老人的拚過一招狠的,再抱著傷勢,強行抱殺血猴袁修,脫戰之後,他就再次收獲18點劫運,4點福緣。
在山中養傷三日,陳平自然也沒閒著,趁著從江玉蝶身上得來的寶藥還有,毫不猶豫的提升了自己的氣血根本法,也就是混元功鐵身修行進度。
花費16點劫運,把混元功鐵身境提升到大成之後,不出意外的,身體變得更堅固,絳宮夾脊竅也開辟出來……
開了兩個明竅之後,陳平身上的力量,又增加了三千多斤,如今已達一萬六千斤……
這一點,如果說出來,就算是跟在身邊的花臉兒,恐怕都會驚得合不攏嘴。
憑借著這種無雙大力,他隻是輕描淡寫,拿著筷子扔掉雞屁股……其蘊含的力道,比起攻城弩都不遑多讓。
厲秋雨算得上正常江湖劍客,彆說是十二正經還未全通,就算是已經練到開奇經階段,能不能擋住,都是個未知數。
敗得毫無懸念,簡直是理所當然。
可是,在彆人眼裡,就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不會是水貨吧,厲秋雨也太差了,銀樣蠟槍頭……”
“就是,被雞屁股擊退,要不,以後就叫他雞屁股劍客了,劍都丟了,手臂還骨折,這是多脆的骨頭啊,吳山派的臉被他丟儘了。”
聽到這話,陳平於是知道,今日這情況,想要平平靜靜的度過,可能是不怎麼現實。
他就算大聲叫嚷著,我很厲害,可以一個人打你們一群,你們不是對手。
那也沒用。
人家不信啊。
因為,大多數人的眼力都不夠,厲害不厲害,完全看不懂。
武者之間的拚殺,除了名聲可以衡量一下高低,其他的,不親自試一試,怎麼也不會甘心。
就如劍老人,出身西北萬劍山莊,名聲極大。
這種人,隻要聽過了他的名頭,就不會有人傻到要挑戰。
但如果沒這個名頭加持,他看上去就是個糟老頭子。
你揮劍再快,我看不懂,就等於沒揮劍。
你那劍意雛形彆說沒用出來,用出來了感受不到,也不明白。
那就等於沒有劍意。
不殺個血流成河,又怎麼嚇得住江湖後起之秀那種欲與天地比高的豪情氣魄?
而若是殺個血流成河……
不但仇人滿天下,還會名聲大壞。
口口相傳之下,不是魔頭也會變成魔頭。
外麵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有些人的情緒也越來越激動興奮。
就算是厲秋雨被輕描淡寫的擊敗,也沒有嚇住任何一人,反而,有許多人已是戰意熊熊。
陳平撓頭。
心想難怪這江湖中,時時刻刻都發生著血案。
原來,這人一旦練了武功之後,就會變得奇奇怪怪……
這個世界,終究是有見識的人少,沒見識的人多。
“你爹娘平時遇到這種情況,是怎麼處理的?”
見到花臉兒悠閒自在的在一旁啃著雞腿,嘴巴停不下來。
陳平突然就有些羨慕。
“哪用處理,讓家中親衛亂棍打走就是……
麵對江湖武者,千萬不能給麵子,你讓他三招,他會四處傳話說,兩人拚個平手。
就算不讓,爹爹若是與人親自動手,隻要不當場殺死那挑戰者,對方就會說自己全身而退,兩人伯仲之間。”
花臉兒哭笑不得的說道。
“還能有這操作嗎?我明白了。”
這個飯吃不下去了。
陳平站起身來,四麵一個羅圈揖,笑道:“諸位江湖同道,想要揚名的,儘管一起上,在下手重,若是打傷了誰,千萬不要記恨啊。”
“若是挑戰的時候,打輸了,就哭哭啼啼的四處嚷嚷說些壞話,那也未免讓人太過瞧不起對不對?”
話一落下,就有人大聲嗬斥。
“狂妄。”
“放肆……這是當我沅溪無人否?”
“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小子休狂,讓我來教訓一下你,試試你這潛龍榜的幸進之輩,到底有什麼本事?”
啪……
說話的精壯青年,滿麵戾氣衝上前來,手中長刀剛剛舞起,嘴巴就已經被打得塌陷半邊,一口白牙全都跳了出來。
他的身體如同旋風一般轉了十八個圈子,一頭撞到客棧立柱之上,翻著白眼,眼歪嘴斜的暈了過去。
“我都說了,自己手重,諸位切莫口出汙言,我不但手重,脾氣也不怎麼好呢。”
陳平嗬嗬笑著,走到大堂正中,向前招了招手。
“隻給你們一頓飯時間,前來挑戰的,我會手下留情。但是,如果是掛記著通緝江洋大盜,動了歪心思,那可真的要擔心一下,是不是小命不保了。”
“那是裂風刀?”
“他怎麼被一巴掌打暈了?”
“不可能……”
陳平已經不耐煩了,揮動兩隻巴掌,如同虎入羊群。
隻要感覺到哪裡有戰意,有敵意,巴掌一頓呼……
啪啪啪啪……
四麵飛人。
他甚至懶得問一問對方的名頭,有什麼本事,出自什麼門派。
連七星步都沒用出來。
隻是踏地左轉圈圈,右轉圈圈,一掌拍出,劍擋劍斷,刀擋刀折,當場就躺下了二十餘人,一個都爬不起來,要麼暈倒,要麼就在地上哀嚎。
這一下,嚇得圍觀眾人連忙躲閃,逃出店外,再也不敢嘰嘰歪歪了。
“小輩,你手太狠了。”
外麵傳來一聲沉喝,震得客棧四壁微顫。
人群分開,就見一個衣著華貴,頷下五縷長須的老者出來,身後還跟著八個弟子,個個佩劍在身,虎視鷹揚。
“是沅溪大俠,沅溪大俠來了,他可是開了奇經八脈的一流巔峰高手。”
“都不用沅溪大俠出手,單是他座下八大弟子隨意一個出手,應該就能對付田七。”
陳平現在已經學會不再理會這些八卦眾的胡言亂語了。
完全沒譜的,整個一堆智障。
他隻是笑道:“沅溪大俠,叫什麼名字?算了,沒興趣聽你的名字……
你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就不用去爭潛龍榜名次了吧?彆說是你,這幾位,好像也是年齡大了。”
那幾位一看就有三四十歲的劍手,也來湊熱鬨,就有些過份。
“吾師是看不過江湖敗類擄掠明月郡主,前來緝拿盜賊歸案……”一個三十多歲的持劍中年,冷然說道,眼中有著殺機。
“停,你說什麼?擄掠郡主?小月,他們說我擄了你,你怎麼說?”
“瞎說,顛倒黑白而已,不是被人買通,就是投靠了胡人,反正就那麼回事吧。”
花臉兒很氣憤。
“你們也聽清楚了,若是切磋挑戰,我會留手不殺人……
但若是汙人清白,心懷不軌,那也怪不得我大開殺戒。
是不是大俠,有沒有好名聲?在我這裡,沒意義。”
陳平抽出凝霜劍,笑著彈了彈劍身,聲如龍吟,殺意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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