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者具無者,一律罷官!”
“爾等可聽明白了?”
話落。
整個內堂一下子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對於狄公所言這三項,在場之人無不是暗自琢磨,看自己沾上了幾條?
而最後說,三者俱無者,一律罷官!
沒有人會懷疑!
聖旨之上,說他所到之處,如朕親臨!
遇到不決之事,可便宜行事。
什麼是便宜?
彆說是罷官,哪怕是殺了你,也在這便宜之中!
一時之間,眾人心驚膽戰,雙股發抖。
此三條準則一出,哪怕是再狡辯也無計可施!
“戚氏宗族的人何在?”
忽得,狄仁傑開口問道。
言罷,無人上前。
見狀,狄仁傑臉有不快之色,他看了眼一旁的祁長禎,質問道:
“祁刺史,戚氏宗族乃伱威州望族,如今本閣這個欽差大臣來了,怎麼不見他來迎接?”
“另外你威州之地,被朝廷封爵之人有幾何,與本閣報來!”
聽到狄公詢問,祁長禎不假思索道:
“稟閣老,之前下官差人催過了,戚氏宗族未有人前來,想必是有事耽誤了。”
“如今,威州之地下轄三府十七縣,有侯爺三位,伯爵兩位,現已在場。”
得知戚氏宗族未來,狄公冷哼了一聲,隨即吩咐道:
“哼!這戚氏宗族好大的麵子,本閣代天巡守,如今駕臨威州,卻無人迎接。”
“傳旨下去,自本閣督查威州起,便下榻在戚氏宗族!”
“現差人通傳,天黑之後,移駕戚氏宗族。”
此話一出。
眾人不由得麵麵相覷起來,一臉疑惑之色。
不知狄公此舉,有何深意?
“是,狄閣老。”
祁長禎哪敢怠慢,連忙應道。
簡短地與威州官員微談了一些後,狄仁傑便出了內堂,在祁長禎安排之地暫且歇息了。
隨他前去的,還有周宴、袁芳二人,以及狄仁傑的家仆狄平。
此外,這屋前屋後,早已有千牛衛看管。
“周刺史,傍晚才到的威州?”
來到屋裡,狄平給狄仁傑三人泡了些茶水。
期間,狄仁傑對周宴隨口問道。
“狄閣老,下官今早便到了威州。”
被狄公問話,周宴有些拘謹言道。
“周刺史不必緊張,無人在時可放鬆些。”
看到那周宴一直繃著身子,狄仁傑笑了笑,一臉和藹之色。
此時望去,狄公就是一個平易近人的老者形象。
哪有先前八麵威風,一語便鎮住了一州官吏。
對此,周宴隻得訕笑:
“下官遵旨。”
“周刺史,你既今早就到了威州,為何本閣來時,你不隨那祁刺史等人到城門迎接?”狄仁傑好奇看了他一眼。
“閣老,實不相瞞,下官來了威州之後,並未到州衙來,而是先體察了此地民情。”
周宴如實道。
聽到這裡,狄仁傑眸光一亮。
再度望向周宴時,多了一絲讚賞之色。
近些年來,狄仁傑督辦大案,早已有了自己一套辦案方針。
每到一處,他必實地考察民風民情,來推斷當地官員治理如何?
沒想到,這周宴居然也有這個心思……
眼下來看,倒是不謀而合了。
“那周刺史覺得這威州百姓民情如何?”
狄仁傑有意考教問道。
“一言難儘,威州百姓雖不到水深火熱之境,卻也舉步維艱。”
周宴歎了口氣道。
“說來聽聽。”
狄仁傑臉色逐漸沉了下來。
“威州之難,難在昏官汙吏把持大政,不見清明;難在世家大族欺壓橫行,冤屈難伸;難在利民安生之策,惠大戶而非鄉民。”
周宴想了想,總結出了半日在威州的所見所聞。
“說得好!”
“這威州疲敝,問題不小,得好一番整頓。”
“但在此之前,本閣得弄清楚那戚氏宗族是如何與妖魔勾結的?”
“這一點,不僅是本閣想知,怕是聖上也想弄清楚。”
“周刺史是率先揭發戚氏宗族罪行的,不知都到底知道些什麼?”
狄仁傑極力讚道。
通過此番交談,他不難看出,這周宴是個可造之材,有為民請命之心。
“說起此事,下官就不得不與閣老介紹一位道人來。”
周宴坦誠開口,言道。
“道人?
狄仁傑一愣。
“閣老,此道人姓韓,具體名姓,下官卻不知。”
“不過他樣貌年輕,談吐之風文雅得禮,想來未修道之前,是個官宦子弟。”
周宴解釋道。
“姓韓?”
聞言,狄仁傑眉頭一皺。
提前韓姓,他不可避免想起了當今大儒、文壇大家韓退之!
再深入些,與修道聯係,狄仁傑就自然而然想起這韓愈有一侄孫,名為韓湘子。
對於這韓湘子,狄仁傑也聽聞過。
據說,他生來之時,滿屋生香,有曲簫之聲相隨,仙樂升騰,天降紫氣。
他幼時父母相繼離世,便有叔祖撫養。
那韓湘子雖然聰穎,但不好嗜學,生性放蕩不拘,隻好求仙學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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