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樊伯父,上次青龍關匆匆一彆,小侄未曾拜會,說起來倒是失敬。”
“如今得閒了,貿然造訪,還望樊伯父勿怪。”
樊府,那楊藩站在堂下,對那坐在堂前的樊洪,拱手道。
“楊賢侄客氣了,老夫與你父親乃八拜之交,無需這般客氣,快請坐。”
對於楊藩這番客套,樊洪當即擺了擺手,示意開口。
不多時,又命人端來茶水招待。
楊藩的來意,樊洪心裡清楚。
多半是為了樊梨花而來。
畢竟,此前兩家長輩曾指腹為婚過。
之所以一直不曾履行婚約,是因樊梨花一直跟隨驪山老母修行,未曾歸家。
如今,自家閨女回來了,楊藩此來多半是要催這一門婚事的。
但說實在話,對於楊藩的容貌,樊洪不敢恭維。
實在醜陋,比吊死鬼還嚇人。
可樊洪為人重信,當年其父對他有救命之恩!
況且,小時候二人指腹為婚,他是答應的。
如今若是推辭,多半是落個不義的罵名。
思慮再三,樊洪心中也隻能無奈答應。
那楊藩坐下,先喝了一口茶,並沒有開門見山提及他與樊梨花的婚事,而是先與樊老將軍有說有笑,寒暄了起來。
前幾日,樊老將軍打敗了那薛仁貴父子,守住了寒江關,楊藩在趕來的路上也聽說了。
一來二去,兩人談了稍許,楊藩才不留痕跡說道:
“當年家父在世時,與樊伯父交情頗深,同是哈密悍將,名噪一時。若不因病亡故,怕眼下也能與樊伯父並肩作戰,征伐沙場。隻可惜,他死的頗早……”
“幸好樊楊兩家情誼仍在,小侄也與梨花指腹為婚過。”
說到這裡,楊藩一下子肅然站起,對樊洪恭敬一拜,道:
“不瞞伯父,其實小侄此來是想請伯父把梨花小姐許配給小侄的,以應先前兩家婚約。”
話罷。
廳上,樊龍、樊虎二人見狀不禁對視了眼,表麵上是客客氣氣,但心中卻是極為不忿的。
自家小妹的才能與樣貌,樊龍、樊虎豈會不知?
真要嫁給了楊藩,無疑是便宜了他!
“好說,楊賢侄你與小女的婚事,老夫是不會食言的。”
樊洪聞言,麵色微頓,點了點頭道。
“有樊伯父之話,家父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楊藩心中一振,臉龐之上有遏製不下的笑容來,趕忙再度作揖深拜。
忽得,樊洪話鋒一轉,為難開口:
“但眼下卻不是成婚之機。”
“如今,南蠻大軍就在鎖陽城,隨時可打過來,梨花昨日被老夫授了統軍之權,若是對敵之前,我寒江關統帥成親了,難免有些不妥。”
“蘇元帥那裡,老夫也不好交待。”
見樊洪承認自己與樊梨花的婚事,楊藩也沒有那麼多顧慮,他想了想,商量道:
“樊伯父的苦衷,小侄明白。”
“既不能馬上成親,可否容小侄先把聘禮下了,再辦一場訂親宴,樊伯父覺得如何?”
聽到此話,樊洪神色一陣遲疑:
“這……”
他可不敢替樊梨花答應。
正想措辭委婉拒絕時,不料一道鏗鏘的聲音卻傳來廳中:
“怕是要讓楊道友失望了,我下山時,師尊說我確有一世姻緣,隻可惜並不是楊道友。”
話音剛落。
那樊梨花款款走了進來。
望著眼前這風姿綽約,仙肌玉骨的女子,楊藩不由得一陣失神。
等緩和過來,楊藩倏地麵色一沉,怒道:
“梨花道友,你我二人婚約,可是父輩定下的。”
“此前,樊伯父也答應了我,難道你想讓樊伯父背負不忠不義的罵名嗎?”
樊梨花搖了搖頭,檀口微張,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這樁婚事,我想自己作主,與父親不相乾!”
“梨花,你……”
聽到此話,樊洪也是一臉難以置信望向她,神情滿是憤怒。
很難想象,自家這個閨女,如今居然不聽自己話了?
見此情形,樊梨花卻據理力爭道:
“父親,女兒沒有胡鬨!”
“兩姓締約,總得兩情相悅才是,雖說自古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得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孩兒已長大,且有了一身通天徹地的本事,該為自己的婚事作主!”
“還望父親不要阻攔!”
樊洪聞得如此大不逆之語,頓時暴跳如雷道:
“梨花,你如此大逆不道,簡直是氣煞我也!”
說完,胸中鬱氣上湧,直接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樊龍、樊虎望到這一幕,趕緊上前,把樊洪攙扶出去了。
這廳上,也就剩下了楊藩與樊梨花二人。
“梨花道友,真的好大能耐,把生父氣成這般,不愧是驪山老母教出來的高徒!”
楊藩冷嘲熱諷道。
樊梨花麵色一寒,嬌斥道:
“楊藩,莫要出言相譏,敢對師尊無禮,行不行我將你趕出樊府?”
“你……”
楊藩怒極,可偏偏對樊梨花無可奈何起來。
先前樊梨花一進門,他就察覺到了此女身上那股略顯窒息的壓迫感。
毫無疑問,這樊梨花修為定在自己之上。
若是打鬥起來,還是自己吃虧。
如今,他要想和樊梨花成親,怕還得依靠樊洪。
“我還要照看父親,就不相陪了。”
樊梨花不願意與楊藩多待,借著給樊洪瞧病的由頭,就走了出去。
對此,楊藩隻能乾瞪眼,卻無計可施。
……
樊府,內宅。
那前廳樊洪與其女樊梨花鬥嘴,氣暈過去一事。
很快傳到了樊老夫人耳朵裡。
此去,她得知楊藩前來寒江關,心裡就覺得不妙。
沒成想,這才剛過去多長時間?
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為此,樊老夫人忙人下人攙扶直接,趕往臥房,瞧瞧那樊洪到底如何了?
說樊洪氣暈之後,樊龍、樊虎二人有些束手無策。
隻能差人去請軍醫來診治。
恰巧此刻,樊梨花走了過來,隻是一眼就看出毛病來了。
知道父親是氣悶於胸,短鬱在懷,這才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實則沒什麼大礙。
樊梨花拿出一粒通氣舒心的丹藥來,就可痊愈。
不過,為了趕走楊藩,樊梨花並未讓樊洪第一時間醒來,而是故意拖久些。
眨眼間,三日過去,由於樊洪還未醒來,樊梨花也瞧不見蹤影,加之樊府上下並不待見自己,楊藩自討沒趣,隻得先行回了白虎關。
但他並非是沒有心機之輩,留下了心腹在寒江關。
一旦樊洪醒了,便讓其傳信告知自己。
除此之外,楊藩還背地打聽那樊梨花鐘意之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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