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北方的袁紹和公孫瓚又開戰了?”一個光頭漢子用筷子夾起一大塊牛肉往嘴裡一送,吃的津津有味,正要抓起酒壺往杯子裡倒酒,才發現酒壺已經空了。
他轉過身去看去,今日酒肆裡的生意似乎極好,所有的位置幾乎都坐滿了,小二往返於客廳和廚房,忙得腳不著地,他連忙招呼道:“小二,這邊再上一壺酒。”
“好咧!”話音一落,小二頭也不回就應了一聲,也不知道他如何知道是哪桌客人要的酒。
和光頭漢子同桌的是個瘦黑的男子,他將自己杯中的酒飲完,說道:“可不是,又打起來了,如今的天下亂著呢。不過依我看,這一仗根本不用猜了,袁紹是名門望族,猛將如雲,謀士如雨,那公孫瓚怎麼可能敵得住?”
光頭漢子皺眉道:“可我聽說袁紹是個小人,那冀州州牧韓馥請袁紹率軍入城,共同管理冀州,結果卻被袁紹奪了所有的大權軟禁起來,後來韓馥還逃到陳留去了。聽說不少原來投奔袁紹的士子都棄他而去了,我看袁紹未必就能勝過公孫瓚。”
“就算真是那樣,可袁紹手下的二十萬大軍總不能是假的吧?“瘦黑男子神秘兮兮的小聲說道:“我看,將來說不定就是這個袁紹當上皇帝了。”
光頭漢子一驚,半響沒回過神來,隻是愣愣說了一句:“不會吧?不是還有天子嗎?”
瘦黑男子曬然一笑:“怎麼不會?天子連京城都丟了。聽說那大奸臣董卓現在天天在宮中過夜,淫樂宮女。現在天子還年幼,等再過個三五年,天子大了,你說皇妃生出個皇子,是天子的血脈,還是董卓的血脈?”
“客官,您的酒。”小二送了一壺酒上來。
光頭大漢愣愣地看著酒壺,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難道真要改朝換代了?”
瘦黑男子見他這般模樣,給他斟了一杯酒,自傲起來:“不是我說你,你怎麼這麼死腦筋呢。先是宦官弄權,然後又是黃巾大亂,再後來天子被大奸臣把持,國都都丟了,這大漢還有什麼盼頭?聽說,傳國玉璽現在都到了袁術手裡了。”
光頭大漢接連聽到驚人的事情,終於見怪不怪了,顧不上喝酒,興致昂揚的問道:“傳國玉璽怎麼到了袁術手裡了?”
瘦黑男子見光頭一臉期盼的看著他,虛榮心又得到了滿足,微微一笑,道:“聽說是孫策用傳國玉璽和袁術換了3千精兵。”
“嘿,現在看來當初孫堅在洛陽得到玉璽的事情竟然是真的,那孫策也真是舍得,竟然拿去換了兵馬。”
“是傳國玉璽啊!受命於天!劉表為了傳國玉璽大動刀兵,殺了孫堅都沒能得到。”
“現在孫策在廬江城招兵買馬,廣招賢能,可見誌向不小啊。”
二人還在唏噓不已,鄰座的徐盛聽到孫策在廬江城招兵,便急急起身離開了酒肆。
······
徐盛原先是山東人,黃巾之亂時,和母親逃難到了江東。因為孫堅下令收攏難民,分發土地給難民耕種,所以徐盛和母親勉強過上了安穩的日子。
可惜好景不長,自己辛苦種的地被縣裡的貪官巧立名目給占了,徐盛那時年輕氣盛,想也沒想就去縣衙要找人理論,結果路上正好遇到微服體察民情的孫堅。後來縣裡的貪官下了獄,徐盛也要回了自己的田地。
原想孫堅將軍的大恩再也報不了了,沒想到孫將軍的遺子在廬江招兵。
徐盛正在收拾行裝,聽到身後輕微的腳步聲,他轉頭看到一老婦人拿著幾個饅頭走了過來。徐盛心中不安,忍不住開口道:“母親,我真要走了。”
老婦人頓了頓,沒有回答,找了一塊乾淨的布把饅頭包了起來,放到了徐盛麵前,雙手按住徐盛雙肩,不住地打量了一會,才微笑著開口道:“我兒長大了。你做的對,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再說了,現在天下大亂,你不出去從軍闖出一番事業,豈不是白學了一身武藝?孫堅將軍是‘江東之虎’,虎父無犬子,我相信孫策將軍也定然不差,你跟在他身邊,娘也放心了。”
徐盛和母親聊了一會,讓母親把家裡的地租給彆人種,又吩咐妻子好好照顧母親,才帶著行裝出了門,告彆道:“母親,你和寧兒好好在家,我跟著孫策大人早晚會打回江東的。”
······
三個月後,廬江城。
孫策回到了府中,卸下盔甲、佩劍,換了便服,穿過長長的走道,剛進書房,便看到2個人早早在房裡等候。他微微一笑:“二弟、三弟,咱們是不是該進軍江東了。”
周瑜認真的點頭說道:“看來,你在廬江確實也沒閒著,這4千精壯確實訓練得不錯,不過可惜的是,隻要沒上真正的戰場見過血,新兵永遠是新兵。加上我帶來的人馬,還有歸降的山賊,剛好編成了一支5千人的新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