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正午,太陽熱辣辣地烤炙大地。道路兩旁茂盛的草木無力地垂下,鳥兒也熱得躲藏起來,隻剩下知了在那不知疲憊的歡鬨著。
官道上遠遠來了一支隊伍,自遠而近,走到了清水村。
“甘大哥,這些日子一直坐船都坐暈了,好不容易到岸了,咱們先去前麵的村子休息1個時辰再走吧。”一個白衣男子騎在馬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甘寧回頭微微一笑,沉聲道:“子淵,不是我說你,你該鍛煉鍛煉身子骨了,才這點路就累成這樣,還不如輕語小姐。不過也罷,我們倒也不急著趕路,弟兄們的家眷應該也累了。”
輕語原本騎著馬興奮的看著四處的風景,聽完兩人說話,立刻哼哼道:“我早就讓子淵粗習武藝,鍛煉身體了,可他非要偷懶。還有,甘大哥,你不會見我是女子就小看人了吧?我的武藝雖然還比不過你,不過弓箭、騎馬、弈劍都是樣樣精通,趕些路算得了什麼。”
季書低聲接話道:“就是琴棋書畫樣樣不通。”
輕語眉毛一挑,笑道:“哦?看來姐姐平日裡是疏於管教啊,從明天起,姐姐就要親自監督你習武。”
季書的臉頓時一垮,特彆是看到甘寧一臉羨慕的樣子,季書差點忍不住上去打他兩記老拳。
月英坐在車把式旁邊,一邊搖著紙扇,一邊偷笑,解圍道:“要習武也等我們到了徐州安頓下來再說吧。”
輕語看了了季書幾秒,又看了月英幾秒,一抿嘴,正要調侃月英幾句。
“頭,前麵那個清水村一大堆人站在村門口迎我們,村長要和你說話!”甘寧的手下韓星正好從前麵村子回來,遠遠便神色怪異地對甘寧喊道。
“嗯?”
眾人從江夏一路過來,在這裡能認識幾個人?真要說,也就不久前才在皖口港賣了船做盤纏,結識些商人罷了。眾人摸不準情況,一時間不由麵麵相覷。
“走,看看去,一個小村子而已,還怕他吃掉我們不成?”
多想無益,眾人騎馬到了村口。
為首的一老叟上前幾步,一臉喜色的問道:“敢問各位,可是官府派來的官軍?”
甘寧一愣,道:“要說早幾日嘛,我們倒也還是官軍,隻是,現在我已經掛印辭官,帶著眾弟兄要另投他處了。不知道老先生問這個做什麼?”
“不是官軍啊!”
村口的的幾十人頓時炸開了鍋似的,你一句,我一句,亂作一團。
“安靜!安靜!都散了回去吧。”老叟好似極有聲望,隻見他轉身說了一句,村民們便各自散了,想來就是村長吧。
而後老叟看向季書等人,眼中難掩失望,歎了一口氣,說道:“遠來是客,眾位客人如果不嫌棄我們村子簡陋,就隨小老兒進去歇歇腳吧。”
季書幾人一肚子疑問,見老叟邀請,也就跟了去。
進了老叟的屋子,幾人一一坐下,季書忍不住先開口道:“老人家,這是怎麼回事?”
老叟給幾人逐一倒上了茶水,也坐了下來,說道:“小老兒姓宋,叫我宋老頭就行。”
“唉,小老兒在這裡給各位道歉了,還請客人不要見怪。其實,今日一早,天還沒亮,忽然來了一夥山賊,200多人,把村裡的的米糧都搶走了,要隻是米糧也就罷了,我們咬咬牙還能想辦法。可是村裡的年輕女子也都被一起劫走了。”
眾人皺起了眉頭,但還是靜靜聽宋老先說完。
“小老兒的兒子已經趕往廬江城去了,想來要是見到官老爺,差不多也該回來了,大夥等在村口,都是盼著官軍快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