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海陽買了最早趕往寧城的車票,經過四個多小時的顛簸輾轉,總算是趕到了寧城師範大學。
他做好了心理準備,就算是強拉硬拽將楊錫蓮帶走,也不能繼續讓她在寧城丟人現眼,剝削邵巧雲本就是他們的不對,現在還鬨到了省會來,他還真有些擔心自己家的這點破事會見。
如果真有記者閒著無聊,那自己這個人可就真的丟大了。
急匆匆趕到邵先軍在電話裡留的地址,鄭海陽原本還以為自己會看到雙方吵得不可開交引來無數路圍觀的場麵,誰能想到映入眼簾的是幾個年輕人圍著自己的母親楊錫蓮有說有笑,一派其樂融融的模樣,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這是多麼和諧的一家子在冬季裡曬太陽聊家常呢。
這樣一幅場景讓原本心急火燎的鄭海陽呆愣當場,他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認錯了人。
“楊阿姨,您兒子來接您了,我們都還有其他事要做,就不去車站送了,這裡有一些寧城的特產您帶回去,總不能白來一趟不是?”
看著唐沭那人畜無害的嬉皮笑臉,楊錫蓮的嘴角抽動了兩下,表麵上還在客套,心裡早就把這個殺千刀的錘了個半死,如果不是這小子說那些嚇人的話,她能輕易饒了邵巧雲才怪。
可對方拿捏住了自己的七寸,兒子鄭海陽是她這輩子的希望,她絕對不能讓唐沭把鄭海陽毀了,哪怕唐沭現在隻是放放嘴炮,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所說的是真是假,楊錫蓮依舊不敢賭。
正如唐沭剛才所說,那一千五百塊錢容易拿,但兒子的仕途受了影響之後想要還回去可就難了。
返回江城的長途客車上,聽了楊錫蓮的講述,鄭海陽有些失神,邵巧雲果然走到哪裡都是受人歡迎的,這才來到寧城沒多久,就有這麼一位家境顯赫的官二代對她有了好感,可笑當初家裡人在勸自己與她分手的時候還說是邵巧雲拖累了自己,現在再看看,到底是誰拖累誰啊。
再想到她有可能即將投入彆人的懷抱,鄭海陽的心情五味雜層,不知道是傷感還是釋懷,或許還有祝福,卻沒有任何破鏡重圓的希望。
算了,終究還是一彆兩寬,各自走好自己的路吧。
與此同時的師大附中步步高補習班內,邵巧雲一把揪住唐沭的衣服後領子,臉色很不好看:“雖然你們這麼說是在幫我,但就這樣編排你未來大舅哥真的好嗎?”
唐沭嘿嘿賠笑:“姐,你先彆生氣,我跟夏妍也不完全是在胡說,她哥真的對你有好感,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彆胡說八道。”邵巧雲的俏臉微紅,她可不是心中竊喜,而就是單純的不好意思,“才見過一次,能有什麼好感。”
原本還以為自己能得到另外兩個丫頭的一致回應,誰料等了半天依舊是鴉雀無聲,邵巧雲忍不住朝著夏妍和顧蔓枝看過去:“你們怎麼了?”
夏妍和顧蔓枝相視一眼,同時朝著邵巧雲點了點頭:“我們都看出來了,夏俊山可能真的對你有好感。”
步步高補習班開門谘詢那天,在飯桌上看到夏俊山偷瞄邵巧雲好幾次的可不單單隻有陶晶,沒有察覺到異樣的人恐怕隻有他們兩個當事人了。
“你們都中邪了嗎?大白天的說什麼胡話。”
“巧雲姐,你可能還不太了解我哥,我給你詳細介紹一下。”夏妍上前兩步,握住邵巧雲拽著唐沭衣領的手將她拉到一邊,“你看啊,我哥今年二十五歲,五官端正模樣俊朗,寧城製刷廠中層乾部,家中獨子,跟你那是絕配,要不要我幫你們牽個線搭個橋?唐沭剛才可沒瞎說哦,我大伯真的是在寧城市委工作,我哥這條件就算是放在整個寧城也是屈指可數的了,要不要考慮一下?”
顧蔓枝在一旁小雞啄米:“她說的沒錯,我可以作證。”
“你們倆真的是夠了。”邵巧雲的拳頭緊緊攥起,臉上的青筋都快起來了,“趁我沒有真的生氣之前趕緊給我消失。”
同一時刻,夏俊山推開家門,難得休息的夏昌泰將手中的材料放下,朝著兒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帶著微笑:“不是說傍晚才回來嗎?怎麼這麼早,沒什麼收獲?”
“彆提了。”夏俊山將漁具放在陽台上,吸了吸鼻子,“估計是感冒了,打了一個早上的噴嚏。”
“你回來得正好,我這有件事想問問你。”
聽父親這麼說,夏俊山明明已經猜到對方想說什麼,卻還是隻能極不情願地在夏昌泰的對麵坐下:“是不是老生常談的問題?”
兒子的態度不佳,夏昌泰也不生氣:“我聽你二叔說了,今年過年的時候會帶他的準女婿回去家裡吃年夜飯。”
“嗯,嗯?”夏俊山震驚到無以複加,“唐沭那小子這麼快就得到二叔的認可了?可以啊。”
“彆轉移話題,所以你應該知道我想問什麼了吧。”
夏俊山伸手捂了捂自己的額頭,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你彆催我,我這不是正在努力中嘛。”
二十五歲的年紀還沒有結婚,此時的夏俊山在周圍熟人的眼中絕對是一個另類,可感情這種事怎麼能夠勉強呢?親戚朋友介紹的那些相親對象他不是沒見過,要麼是他看不上彆人,要麼是彆人看不上他,久而久之的也就產生了排斥心理,麵對這種場合的時候會不自覺地想要逃跑。
失敗的次數多了,夏俊山越發覺得一個人逍遙自在,上班認真工作,下班儘情玩樂,做一個快樂的單身漢不香嗎,非要找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過那種一輩子看不到儘頭的無聊日子,還要在父母長輩麵前演戲秀恩愛,累不累啊。
原本在經過一次促膝長談之後,她與父母已經達成了協議,雙方理解包容,一切順其自然,自己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局麵就因為唐沭這小子的出現再一次被打破,這讓他有一種慕名的欲哭無淚感。
夏俊山已經決定了,回頭就去找唐沭和夏妍算賬。
寧城的四季是看得見的,伴隨著寒風吹起,整個城市的梧桐樹葉都在紛紛飄落,直到道路的兩邊隻剩下光禿禿的樹乾,便預示著時間已經來到的深冬。
元旦之後,所有的大學都開始進入期末考試的階段,往往這個時候,也是校圖書館最為忙碌的時候,想要占個能曬到太陽看書複習的位置,就得在開館之前去排隊。
唐沭有著豐富的對敵經驗,平常與各科老師保持著很不錯的關係,這時候就派上了用場,完全不需要去偷題,隻要將任課老師畫的考試大綱拿到手,這一科能過基本也就穩了。
期末考試斷斷續續,一共持續了近二十天,直到最後一科考完,各個學院開始陸續放假。
根據寒假安排,唐沭需要先回一趟江城縣處理大棚蔬菜的售賣問題,在除夕之前趕回寧城參加夏家的晚宴,正月初三帶著夏妍直飛深城。
這麼看起來,今年這個寒假他會過得相當充實。
臨行之前,讓人感到頭疼的事再次出現,夏妍打算跟著一起回江城也就罷了,畢竟她有一個好閨蜜作為借口,順帶去看看小成卓。陶晶也想要同行,這就有些讓人為難了。他回去是有正事需要做的,哪能天天看著這丫頭。
“隻要小姑同意,她願意去就去,一直在城裡長大,不識五穀,去農村見見世麵也挺好。”
夏妍點了頭,唐沭就不好反對了,既然小姑娘願意死,那他就舍得埋,到時候受不了農村的生活環境可千萬彆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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