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小區工地大門外,邵先軍被這幫胡攪蠻纏的拆遷戶氣了個半死。
“各位,關於這個問題,我們也做過明確的表示,紅星村有拆遷戶七十六家,而我們所建設的拆遷安置房在數量上絕對可以滿足你們所有人的需要,甚至可以說,你們每戶平均得兩套房都是沒問題的,當然,多出來的麵積需要以平價購買,至於這個價格也不是不能商量,但是南邊這一塊不是安置房,而是我們公司推出的精品樓盤,配套設施和服務當然是不一樣的。各位要是真想住在南邊也不是不可以,將安置房的置換合同退還給我們,然後補足差價就行,作為本小區的安置戶,你們有優先購房的資格。”
“什麼是安置房,什麼是精品小區,我們聽不懂,我們就知道這一片都是你們公司開發的房地產,我們作為拆遷安置戶,就有選房的權利,大家都是住戶,憑什麼我們就非得在北邊?”
“你們這就是不講道理了,都說了北邊是安置房南邊是需要拿錢出來購買的商品,這就跟國產電視機和進口電視機的區彆是一個道理,都是用來看電視的,憑什麼進口的就是比國產的價格高?我這麼說你們能不能明白?”
“喲嗬,你們當時拆遷的時候不說清楚,現在反倒來怪起我們來了?反正我們就隻認合同說話,隻要是你們公司開發建設的小區,我們就有選房入住的權利。”
邵先軍真是被這幫人弄得有些煩躁了,他不打算再跟對方多費什麼口舌,轉頭看向工地負責人:“把門關上,如果這些人敢亂來,直接讓公安局來處理。”
“那公安嚇唬人?當我們都是被嚇大的?”見邵先軍準備讓人關大門,外麵的人不乾了,在某些刺頭的慫恿下開始向前,似乎有衝進來的趨勢,而對方眾誌成城,自己這邊大多都是請來的工人,哪有那麼團結,見那些村民來勢洶洶,紛紛向後退,如果雙方一個不小心擦槍走火真打起來,邵先軍認為自己可能得進醫院趟半個月。
也就在這幫鬨事的村民越來越近的當口,以袁兵為首的三名退伍戰士突然出現在邵先軍的麵前,擋住了來人,他們身穿統一的黑色製服,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臉上所散發出來的戾氣卻讓對麵的人同時為之一滯,他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害怕的感覺籠罩全身。
如果他們知道這三人都是在戰場上殺過敵人的戰士,肯定會明白自己的恐懼源自於何處,可惜袁兵三人穿的不是軍裝,在短暫的愣神之後,這幫村民的臉上恢複了猙獰之色,朝著邵先軍酒衝了過來,他們要跟這位負責人好好理論理論,也好讓他知道馬王爺為什麼有三隻眼。
下一個刹那,衝在最前麵的幾個人直接被袁兵他們放倒,其他人隻覺得眼前一花,根本就沒看清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有人不信邪,還打算前赴後繼,可這三個人直接拿出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宗人紅星村這次至少來了二十多個壯漢,依舊無法突破他們這一道關卡。
“開發商打人啦,黑心商人打老百姓啦。”
人群之中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句,立即激起了一陣群情激憤,所有人都朝著門口湧了過來,袁兵三人現在是雙拳難敵四手,況且他們也不敢真下狠手,一時間落入了下風。
在好幾個人的推搡之中,袁兵的上衣口袋被扯壞,一個紅色封皮的證件掉了出來,還被不少人踩了好幾腳,這讓袁兵終於生氣了,他手腳並用,很快將圍在自己身邊的人踢開,彎腰撿起證件拍掉上麵的灰塵,可惜裡麵已經被踩了好幾個大腳印,想擦是擦不乾淨了。
見識到這個小年輕的真本事,其他人再也不敢貿然上前,隻是將袁兵三人牢牢圍著放狠話:“你們出手傷人,等著被公安帶走吧,我們已經有人報警了。”
混亂的場麵得到了短暫的控製,邵先軍上前幾步,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好啊,我巴不得你們把公安叫過來,看誰會被帶走。”
隨即,他從袁兵的手上拿過那個紅色的證件當著眾人的麵打開,“你們看清楚,這是我這位兄弟的退伍老兵證件,這上麵寫得明明白白,他曾榮立過個人二等功,你們居然動手毆打共和國戰士,打的還是保家衛國的英雄,我真想知道你們到底有幾個腦袋敢這麼做。”
一語既出,四周立即恢複了寂靜。
邵先軍說的沒錯,國家英雄不可褻瀆,更何況他們還朝人家動了手,一會公安過來了,他們就是有八張嘴恐怕都說不清楚。
“我們不知情,誰知道他們是退伍軍人。”
“啊,對!他們都已經退伍了,而且是在給你這個資本家賣命,那就算不上國家英雄,我們就是打了,你們又怎麼樣?”
本著法不責眾的原則,這幫人依舊是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態度不肯服軟。
“我們的確已經退伍,不在戰鬥序列,不過既然我們已經受雇於這家地產公司,就必須要保證公司人員的人身安全,這片小區是我們公司的產業,我們同樣也要保護公司的利益不受損害,你們剛才的行為已經嚴重威脅到我們的安全,我們還擊完全屬於正當防衛。”
袁兵的話說的是義正言辭,再加上他們那種獨特的剛毅氣質,頓時讓村民們的囂張氣焰萎靡了不少。邵先軍見狀立即乘熱打鐵:“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吧?再敢胡亂動手,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你彆得意,我們是在維護自己的權益,你們等著,如果分房的時候不達到我們的要求,我們就跟你們這家破公司硬杠到底。”
看著紅星村的村民們如退潮般迅速散去,邵先軍哈哈一笑,這還是雙方發生這種糾紛以來,第一次以對方退散而告終,以往兩次可都是等著公安來處理菜平息下來的。
有這幾位門神看著,想來對方也不敢主動上門挑釁了吧。
不過想到商業小區開盤售賣的時候,他們肯定還會來,邵先軍就一個頭變得兩個大。
“既然公司已經在拆遷的時候跟他們說得很清楚,並且還有合同,他們應該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才對。”
在返回宿舍的路上,聽袁兵這麼說,邵先軍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後挑事?我們也這麼想過,但江城地產就是一家小公司,跟那些能接到市政工程和標誌性項目的大公司完全沒有利益衝突,深城這邊的地產市場又這麼大,現在大家都是低著頭吃自家碗裡的飯,誰閒著沒事要來針對咱們。”
袁兵苦笑:“這我就不清楚了,是不是同行看咱們眼紅?”
他剛來深城還沒兩天,怎麼可能知道這裡麵究竟有多少彎彎繞繞,這麼說隻是出於自己的角度稍加分析一下,算是給領導們提個醒。
“算了,這事我也管不了,最後還得交給唐沭來處理。”既然矛盾暫時被壓了下去,邵先軍也不打算繼續操心這個事,一切就等唐沭過來,看他怎麼說吧。
與此同時的某處娛樂會所,西裝筆挺的袁茂年跟隨迎賓小姐來到會所深處的一間小包房內。
見客人到了,沙發上坐著的一名中年男子滿臉堆笑地站了起來:“袁總,我可算是把您給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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