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玟澄拿給朱林安的籌碼並不多,前後也就是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朱林安已經清空了賭注,想要去吧台兌換,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操作,隻能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返回三樓自己所在的艙室。
這時候的黃玟澄早就沐浴更衣,舉著一杯紅酒在房間裡等著他,看到他兩手空空地回來,隻是嫣然一笑,並沒有一句苛責:“也就是幾乾塊港幣而已,輸了就輸了,我想讓你體會到的並不是贏錢的快感,而是在麵對大起大落時的從容不迫,隻有真正做到心若冰清,才能天塌不驚,那才是做大事的人。”
朱林安不自覺地咽了口吐沫,這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的雙手有些顫抖,想不到隻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居然就輸掉了自己好幾年的工資。
隻是短暫的心疼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令朱林安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的刺激,就在揮擲籌碼的時候,他有了揮斥方遒的暢快感,這是他以前從未體驗過的,那種大手一揮的豪邁令他癡迷。
那一刻,他就好像成了操控一切的君王,以至於在輸光了籌碼之後,他的心裡不是悵然若失,而是繼續保持著一種病態的興奮,直到他知道自己輸了多少錢之後這種興奮才有所減退。
朱林安不知道,他在意的並不是賭局的輸贏,而是想要享受賭博的過程。
而現在帶給朱林安的又是另一種觀感的刺激。
此刻的黃玟澄換了一套睡衣,正半躺在床上玉體橫陳,鵝黃色的睡衣下,一段潔白晶瑩的脖頸裸露在外,再往下則是一道深深的溝壑,這一幕讓朱林安的體內升騰起另一種欲火,險些直接將他點燃。
見朱林安滾動著喉結,一副口乾舌燥的模樣,想要撲過來又好像在極力克製,那糾結到有些痛苦的模樣令黃玟澄揚起一個笑容,她從床上站了起來,全然不顧朱林安的躁動,直接走進了衛生間。
“我先洗個澡,你如果感覺口渴的話,桌上有水,先壓壓火氣。”
對方的暗示如此明顯,就算朱林安是個還沒開竅的小夥子也能聽得懂黃玟澄話裡的意思,更何況他還是有這方麵經驗的過來人。
上次因為自己的矜持與底線,他錯過了一次絕佳的機會,這一次如果再讓這種可遇不可求的機遇從自己的指尖溜走,朱林安覺得自己可以直接從這艘船上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
仰起脖子將杯子裡的水一飲而儘,朱林安的臉色有些潮紅,不過他還是很注重細節的,這是兩人的第一次突破,為了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他覺得自己一會也得去洗個澡才行。
另一邊的浴室裡,黃玟澄將身子全都埋進滿是氣泡的魚缸裡,半眯著雙眼躺下來,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開始閉目養神,聽著外麵的動靜從來回踱步慢慢變得鴉雀無聲,她依舊沒有要結束泡澡的意思。
直到半個多小時以後,感覺浴缸裡的水已經漸漸變涼,黃玟澄這才站起了身子改用淋浴又衝了好久,披上浴巾打開門走了出來。
看著已經好像一條死狗一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朱林安,黃玟澄的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賭場裡的酒水飲料當然是不能亂喝的,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所準備的東西就可以喝啊。”
為了以防朱林安耍詐,黃玟澄小心上前稍加試探了一番,見對方果真是吃了藥昏睡過去,這才將他身上的衣服全都脫光,隨後從自己的手包裡拿出一台相機。
一陣閃光燈的忽明忽暗之後,黃玟澄收起相機走出艙室,在關上門的刹那,她還不忘給了床上的朱林安一個飛吻:“祝你有個好夢,朱主任。”
這一夜,朱林安感覺自己始終處在一個昏昏沉沉的狀態裡,他好像知道自己在沉睡,想要掙紮著醒過來,卻又一直睜不開眼,直到他聽見有人似乎在叫自己,這才從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掙脫出來。
意識恢複的瞬間,朱林安從床上驚坐了起來,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下意識地想要往被子裡鑽,因為他感覺自己現在渾身清涼,床下則到處散落著自己的衣服。
再看一眼正坐在自己對麵抽煙的黃玟澄,朱林安的心中泛起一陣竊喜,雖然自己已經完全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但現在這個局麵告訴他應該是得手了。
“黃小姐,我……”
“一夜風流而已,在港島這算是司空見慣的事,朱主任完全沒必要放在心上。”朱林安還打算說一些諸如自己意識控製不住,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衣冠禽獸之類的話來穩住黃玟澄,卻沒想到對方竟然痛痛快快地承認了。
“不,我身為男人做出這種事情,是必須要擔負起責任來的。”
黃玟澄笑了,帶著輕蔑與不屑:“我倒想問問你怎麼負責任?要跟你太太離婚然後娶我嗎?彆開玩笑了,即便你真的離了婚,也不可能進入黃家當女婿的,這是我們之間身份的差距,你覺得你能逾越?”
“雖然我知道這件事很難做到,但我願意嘗試。”朱林安當然不想與黃玟澄隻是一夜情的關係,他想要來南方生活,融入港島的富貴圈子,就必須牢牢抓住黃玟澄,“無論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黃玟澄沉默了片刻,忽而搖了搖頭:“你能這麼說,我很感動,不過很可惜,我們之間的鴻溝太大了,你根本跳不過來。”
朱林安也急了,他全然不顧自己此刻身無片縷,站起身就想抓住黃玟澄的手:“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
這一次,黃玟澄似乎真的被他的真情流露感動到了,與朱林安對視了片刻,她這才很是不好意思地將頭瞥到了一邊,伸手指了指地板上的衣服:“那你先將衣服穿好,其他的事我們再商量。”
經過她的提醒,朱林安滿臉窘迫地放開手,隨後開始穿衣服,等到他穿戴整齊,黃玟澄再次點燃了一支煙:“你也知道,我在黃家的地位不高,所以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機會依舊渺茫,卻也並不是完全沒有,但你得將你的誠意展示出來讓我的父親看到。”
“沒問題。”朱林安在她的身邊坐下,隨後就想去抓她的手,“我回去之後就打離婚申請,反正我跟我妻子的婚姻關係早就名存實亡,她現在人在國外,我們兩個之間根本就沒有事實婚姻。”
黃玟澄點了點頭,隨後很是自然地避開了朱林安伸過來的手:“其實我們這次去江城縣投資,是因為黃家的晚輩之間有一次對賭,誰如果在兩年之內為家族帶來的經濟利益最多,誰就有可能在將來的繼承中占據主動位置,我雖然從來沒想過最終能分得多少黃家的資產,但多一些總比沒有要強,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朱林安這時候的腦子顯得異常清醒,“隻要幫你在這兩年內做到利益最大化,我們未來的前景就會光明很多,你放心,我回去之後一定會將江城縣的優惠政策向你的公司傾斜,儘我最大的能力來扶持你的工廠。”
“你錯了,那是黃玟汐的廠,我身為庶女,怎麼可能會得到家族的資助拿出這麼多錢。”
朱林安沉默了片刻,隨後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那就借江城縣政府的殼來下我們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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