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這位陳所長竟然是爺爺的老部下,夏妍很是欣喜,她還打算詢問一些細節,棄療陳所長的臉色一沉話鋒一轉,擺起了長輩的架子。
“既然已經敘過舊了,那咱們就來說說你們用辣椒水噴我們所裡的值班戰士這件事吧,你們可真是好大的膽子,這麼魯莽的行為也能乾得出來?還是說家裡對你們太縱容了,讓你們這麼恃寵而狂?”
陳所長淩厲的目光掃向夏妍,“你也算是半個大院子弟,難道不清楚軍屬單位的崗哨裡都有真槍嗎?如果當時因為你們的衝動而出了不可挽回的亂子,你讓我怎麼向老首長交代?”
不得不說,但凡是在部隊裡待過的人,身上似乎都有一種與平常人不一樣的氣質,唐沭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非常不妥,這時候已經被陳所長的怒目而視給震懾住了。
“陳叔,我們不是……”
“我雖然沒有在我爺爺身邊長大,但乾休所裡的規矩還是懂的,如果隻是用來短期療養的地方,所配備的工作人員幾乎都不是現役軍人,所以我們剛才可沒有做出什麼襲擊軍隊的違法亂紀行為。”夏妍躲在唐沭的身後露出半個腦袋,說出的話卻讓陳所長氣了個半死,“陳叔,你可彆嚇唬我。”
陳所長被硬生生噎了一嗓子,他倒是差點沒想起來眼前這個小姑娘的身份,對於這裡麵的情況她肯定門清。
“那也不是你們胡來的理由。就算我們這個守備班不是正規軍,那也是有武器的。”
“根據條例,如果發生大規模械鬥,你們需要先鳴槍示警,第一發是空包彈,有什麼好怕的?”
“你這小丫頭片子。”陳所長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就準備呼叫總機,“我倒要打電話去問問老首長,家裡就是這麼教育孩子的?”
“彆彆彆。”唐沭慌忙上前按住陳所長的手,“夏妍剛才真的是為了保護她的學生才這麼乾的,陳叔您乾萬彆驚動爺爺他老人家,我們這就給守備班的戰士們賠禮道歉,並且保證以後絕對不這麼衝動,一定將噴口對準人民的敵人,您就大人大量,原諒我們這一次?”
唐沭一口咬定夏妍剛才是因為那幾個孩子被圍在中間,為了防止他們受到傷害才不得已而為之的,陳所長倒也不好再揪著這件事不放,站在夏妍的角度去想,身為老師,守護學生也是她的職責。
好在她那個瓶子裡裝的就是普通的辣椒水,清洗過後再閉著眼睛休息一段時間也就恢複了,既然沒有造成什麼重大影響,陳所長索性點到為止:“不過你們還真是會瞎琢磨,這麼損的招數也能想得到。”
見對方不再追究自己襲擊守備班戰士的事,夏妍這才從唐沭的身後跳了出來,臉上難掩自豪的神色:“這是唐沭做出來給我防身用的,剛好今天能試出了效果。”
隨即,她吐了吐舌頭,又躲了回去,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明這個話題已經過去了,居然又被自己重新提了起來。
陳所長聽她這麼說,臉色果然又有些不好了起來,不過夏妍說的也沒錯,這東西對人體的危害不大,但效果還真是沒的說,一下子就讓一個班的戰士失去戰鬥力,甚至連防禦的能力都沒有,這要是用來應付什麼突發事件的話,絕對是一種成本極低代價也不會太大的神器。
“想不到你小子還真會動腦子,如果咱們的執法部門能配備上這東西,遇上一些蠻不講理的頑固分子,效果應該不錯。”
陳所長能想到辣椒水的這種用法,倒是讓唐沭有些驚訝,要知道這東西在將來就是民警和交通警的專屬武器,這位陳叔的意識還真是超前。
不過很可惜,這東西暫時還量產不了。
“我為了找這個盛裝辣椒水的容器,幾乎逛遍了整個寧城,最後還是讓港島的朋友帶過來這麼一個合適的,想要做出來,就必須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才行。”
夏妍伸手摸了摸口袋裡的那個小塑料瓶子,她是真不知道唐沭為了弄出這個東西費了這麼大的精力,而他這麼做也完全隻是為了自己。
這一刻,夏妍忽然感覺以前唐沭送給自己的手表、相機之類的東西都不再那麼珍貴了,她口袋裡的東西才是唐沭對自己的關懷和愛護。
有了這個東西在手,夏妍覺得自己現在充滿了濃濃的安全感。
見陳所長的表情裡充滿了可惜,唐沭立即出聲安慰:“其實我們現在的社會還算穩定,人民公安對於普通人的威懾力還是相當強大的,解決民事糾紛完全不需要動手,如果是麵對犯罪集團,辣椒水的用處幾乎沒有,所以這東西就是雞肋,看起來效果非凡,可幾乎用不到,等過上幾年,國家的生產力提高,能夠做出這種瓶身的時候再配發給執法機關也不遲。”
隨後,唐沭默默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說出了這次來半湯溫泉的真正意圖。
“陳叔,你們這個空軍療養所的運營狀態是怎樣的?所有的需求都是空軍那邊分配嗎?”
“以前的確是這麼個情況。”陳所長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就像小夏剛才說的,這裡並不是直屬於空軍,就是一處乾部休養的地方,隻不過是由空軍後勤部牽頭的,這才掛了這個招牌,以前這裡的開銷都是由軍部負責,現在進行了改革,過來療養的乾部所產生的日常開支由所屬單位來支付,畢竟總部那邊的經費也是有限的,不可能總是當這個冤大頭不是。”
“那也就是說,現在的情況是讓你們自負盈虧嗎?”
陳所長很不情願地承認了這個事實:“過來休養的都是軍政乾部,這裡麵的水可就深了,處的都是人脈和關係,我這裡的白條都快堆成山了。”
這也就是說,現在空軍總部那邊不打算負擔半湯溫泉療養所的日常開銷,所裡所產生的各種費用又大多都收不上來,完全處於一個入不敷出的狀態。
“那你們平常運營的資金是從哪裡來的?”
“還能有什麼辦法?隻能是我舔著老臉去化緣,相關單位能去的都去了,實在不行就去療養乾部的單位鬨上一次,總會有些收獲。”陳所長正在吐著苦水,忽然意識到不對勁,他朝著唐沭皺了皺眉,“哎?我犯得著跟你說這些嗎?”
“陳叔,你彆誤會,如果我說能幫你走出現在的困境,你信不信?”
陳所長當然不信,他們的問題連上級都管不了,就憑眼前這個年輕到有些過分的大學生,能有什麼解決方案。
“陳叔你是不知道,唐沭在深城那邊一天賺到的錢,能支持你這家療養所開幾十年的,他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
聽了夏妍的話,陳所長更是不屑了,雖說國家推行改革開放的這幾年裡,南方的經濟的確有了飛速的進步和發展,但要說唐沭能有這樣的腦子,他肯定是不信的。
“陳叔,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如果認為我的方法可行,那咱們就繼續聊,如果認為我就是在胡扯,那我直接拍屁股走人,再也不提這事,你覺得怎麼樣?”
陳所長麵帶狐疑地看了看夏妍,見對方一直朝著自己點頭,再看看滿臉自信的唐沭,不由地雙手抱胸沉默著思索了片刻:“那我就聽聽你到底有什麼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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