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我很榮幸。”
不等黃玟汐做出反應,站在她身邊的托尼搶先做出了回答,隻是他的自作多情換來的是黃三小姐一個大大的白眼,“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隨後,她先是朝著坐在唐沭左手邊的夏妍打了個招呼,意思是自己有些話要跟唐沭說,縱然顧蔓枝一直在對她擠眉弄眼,夏妍還是很爽快地指了指唐沭右手邊的座位:“先坐,一會婚宴要開始了。”
顧蔓枝搖了搖頭,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唐晴則是一臉警惕地看著黃玟汐,又轉頭看看夏妍,似乎想知道這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陶晶的嘴角微微上揚,一副作壁上觀要將熱鬨看到底的模樣,夏妍能遇上這樣的對手,她這個做表妹的似乎還挺開心。
唐雨見自己的老板過來了,本能地想要上前站在她的身後,意識到場合不對的時候,唐雨發現黃玟汐已經扭過頭看向自己:“一會你跟我講一下悅華城那邊的情況。”
隨後,她看向唯一一個看起來比較眼生的佘冰倩,忽而又轉頭看向唐沭,一副笑顏如花的模樣:“唐總真的是好眼光,看看這一桌,環肥燕瘦的真是羨煞旁人啊。”
唐沭抬起頭斜了對方一眼:“哪那麼多廢話,趕緊坐下。”
隨行而來的托尼很是紳士地替黃玟汐拉開了椅子,等對方落座之後,自己也坐在了黃玟汐的右手邊,這一桌不邀不請,剛好坐了十個人。
將兒子送回父母身邊的邵先軍走回來,見到對麵三人那有些奇怪的座次,也不由地轉頭看向顧蔓枝:“黃三兒怎麼過來了?夏妍沒意見?”
“黃三……兒?”他的聲音並不大,但黃玟汐居然聽了個真切,“原來你們在背後是這麼稱呼我的,很好,簡介明了,我喜歡。”
最怕氣氛突如其來的安靜下來,唐沭瞪了邵先軍一眼,轉過身麵向黃玟汐:“剛剛說到哪兒了?”隨後,他站了起來朝著跟隨黃玟汐而來的陌生男子伸出了手,“還未請教……”
“這位是來自美國的華裔,托尼,整個西海岸最大的葡萄酒經銷商。”替托尼簡單做了個身份介紹,黃玟汐又看向托尼,“這位就是你要找的沈氏酒莊老板,唐沭先生。”
“托尼……斯塔克?”唐沭猶豫了片刻,一個後世裡耳熟能詳的名字在腦子裡盤旋了一陣,最終還是被他念了出來,因為他實在不想將眼前這位頗有氣質的男子想象成為發型設計師。
“真是讓人感到驚訝,你居然知道漫威。”唐沭脫口而出的這個名字讓托尼也微微愣了愣神,一抹驚喜之色瞬間展現在他的臉上,“不過真遺憾,我不喜歡iron&nan。”
唐沭輕咳了一聲,想要將話題從美國漫畫拉回來,不過念起托尼這個名字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有些彆扭,還不自覺地想要伸手摸一摸自己的頭發:“呃……對不起,請問你有中文名字嗎?”
“有的,我叫張莫。”
唐沭與張莫的手總算是握在了一起。
“那麼張先生這次回來,是打算與我商談葡萄酒出口的問題?”
唐沭選擇開門見山,張莫當然來者不拒,他很是淡定地點了點頭:“我在舊金山有幸品嘗到了沈氏酒莊出產的一瓶紅葡萄酒,如果我沒有品錯的話,這瓶酒應該出自法國的釀酒世家馬丁家族的手筆,不過我聽說唯一擁有這項技藝傳承的弗蘭克·馬丁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現在已經不釀酒了,想要喝到這種味道的葡萄酒隻能去各大酒莊的收藏室裡找以前的陳酒,想不到他居然被你們請到了中國。”
當眼前這位年輕人說出弗蘭克·馬丁的名字時,唐沭已經知道他對葡萄酒有著非常深的了解和研究,絕對不是什麼憑借家族背景在這個行業裡招搖撞騙的二世祖。
“馬丁先生願意來我們沈氏酒莊工作,是他自己的私事,我們作為旁觀者,實在是不好妄加評論,不過張先生說的很對,他能夠重操舊業,的確是葡萄酒釀造行業的一件幸事。”
張莫對此表示同意,如果沒有馬丁家族的古老工藝,法國那幾家酒莊可真就要獨占整個葡萄酒市場了。
“所以我這次過來,是搶占了先機了嗎?”
張莫的行動的確夠迅速,在發現姐夫所帶回來的酒與眾不同之後,他便開啟了不遠萬裡來到中國的尋酒之旅,如果不是黃玟汐說唐沭這家夥平時神出鬼沒,想要見到他就隻能守株待兔,他早就獨自一人飛去新省吐魯番尋找釀酒的源頭工廠沈氏酒莊了。
事實也正如張莫所料,唐沭點了點頭:“酒莊那邊的確還沒有開始做推廣的打算,所以你事實第一個找上門來的經銷商。”
黃玟汐知道唐沭花了不小的代價才將葡萄酒釀製出來,肯定不是為了用來自己喝,張莫這個來自美國的葡萄酒經銷商,必定會讓沈氏酒莊這個名字讓美國上流社會所知曉。
她很是自覺地將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以便兩人能夠更加順暢地交流,同時讓夏妍向右移動,自己則坐在了她的位置上,斜眼盯著叫自己為黃三的邵先軍,看來這個通俗易懂的稱呼在她這裡還沒有過去。
“那我們之間有沒有合作的機會?我可是帶著十足的誠意過來的。”
這可是來自西方國家的合作請求,有了張莫這個合作商,沈氏酒莊就算是衝出亞洲走向世界了,如果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對著這位外賓點頭哈腰做恭維狀,恨不得將他當成菩薩供起來,可唐沭還是一副穩如老狗的神色:“合作機會肯定是有的,不過不是現在。”
唐沭的回絕並沒有讓張莫感到愕然,反而他也是嘴角噙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在與唐先生見麵之前,我已經大致猜到了沈氏酒莊的打算,所以你這麼說,我一點也不驚訝。”
“哦?”這回終於換成唐沭露出一絲訝然了,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一切儘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欠揍模樣,“不知道張先生猜到了什麼,能不能讓我聽聽你猜的到底對不對。”
“原本我也隻有六成的把握,但在深城等待消息的這幾天裡,我請人幫我查閱了一些關於新省今年出產葡萄的大致數據,跟往年的產量相比較之後,我可以肯定唐先生是想複製法國拉菲酒莊在一九八二年所做的事吧。”
這時候,婚宴已經開始,在有些吵雜和充滿喜慶的環境中,唐沭這一桌人卻很詭異地一個人也不開口說話,大家全都豎著耳朵聽唐沭與張莫之間的對話,可他們似乎都在打啞謎,讓人聽著有些雲山霧繞的感覺,就連對酒水有些了解的黃玟汐也不知道唐沭究竟想要做什麼。
短暫的一陣愕然之後,唐沭對張莫露出了欽佩的神情:“你說的沒錯,今年……呃,是去年夏天,新省那邊的葡萄產量相對於往年的確有了很大程度的下降,對於我們沈氏酒莊而言,這就是一個機會,張先生既然是精明的業內人士,能夠猜到我的計劃也不足為奇。”
機會?什麼機會?眾人麵麵相覷,連黃玟汐也在暗暗皺眉,仿佛唐沭說的是天書一樣,他們根本聽不明白,可他越是含糊其辭,在座的這些人就越是心癢難耐,恨不得上去給他兩下逼他招供。
“產量下降的葡萄,搭配上馬丁家族的釀酒技藝,不得不說,唐先生你的確有成功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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