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九千歲他老人家心裡舒坦,咱們這些做下人的苦點累點委屈點,都不算什麼。”
劉全有連忙點頭哈腰道:
“那是,那是……”
他雖然是個錦衣衛千戶,手下確有兵丁,還鎮守著詔獄權力巨大,但在苟忠麵前卻絕對畢恭畢敬服服帖帖。
畢竟人家才是九千歲身邊的人,而且是和九千歲一樣沒有根的人,據說這無根之人天然就會相互親近,他這怎麼比得了?
兩人正在吃喝,就見一名劉全有的心腹獄卒突然像是見了鬼一樣衝進房間,結結巴巴地說道:
“大大大人……皇皇皇皇皇……”
“黃什麼黃?把舌頭捋直了!”劉全有眉頭一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苟忠,據說這些太監最忌諱的就是有人當麵說什麼“雞”“蛋”“黃”之類的字眼。
就見苟忠挑了挑眉毛,有些漫不經心地笑道:
“皇上怎麼了?受驚了?受傷了?還是……”
那獄卒此時喘過氣來,連忙指著外麵道:
“皇上他來了!”
聽到這話,苟忠和劉全有先是一愣,隨後“謔”的站起來,衝出房間。
就見一個身影此時正緩緩走來,氣定神閒,神態從容,不是皇帝又是誰?
那凶徒沒有動手?
他娘的叫得倒是挺凶,沒想到根本就是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苟忠狠狠剜了劉全有一眼,隨後現出諂笑迎了上去:
“皇上,您審完犯人了?”
李雲淡淡看了他一眼,讓苟忠有一種全身赤裸被徹底看穿的感覺:
“回宮。”
苟忠縮了縮腦袋,訕笑著說道:
“遵旨。”
連忙出門張羅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這小皇帝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仿佛能將他的魂魄刺穿。
而且對方身上的威嚴更盛,竟然令他不知不覺生不起半點反抗之心,反而有些做賊心虛,心中畏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就是天生的賤骨頭,打心底就懼怕這皇帝?
苟忠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卻暫時再也不敢對李雲有其他想法,隻想儘快帶皇帝回宮,自己離得遠遠的。
好在今天也不是全沒有收獲,雖然那犯人比他們預想的要慫得多,但小皇帝痛罵裴忠這事兒,還是能上報給九千歲讓他老人家開心開心的……
等到皇帝的車駕走遠之後,劉全有這才麵色鐵青地往天牢深處走去。
萬萬沒想到,那殺千刀的刺客囚徒昨晚用刑的時候嘴硬得不得了,到了關鍵時刻卻掉鏈子,麵對小皇帝根本不敢動手!
白白讓他在苟公公麵前失了顏麵,說不定還會讓九千歲怪罪。
今日必須給那殺千刀的雲山派逆賊再上幾遍刑,才能出心裡這口惡氣!
劉全有大踏步前行,連身後的獄卒都被甩開,很快已經來到關押姬雲鵬的牢房,就見那囚徒仍然和之前一樣,脖子裡戴著那項圈,滿身血汙,盤膝閉目而坐,似乎根本連動都沒動過。
脖子上仍然戴著那鐵項圈,被鐵鏈拴在地麵上。
這殺才昨晚被他劉千戶上了十八般武藝,狠狠折磨一番,本就已經經脈儘毀,現在也就是個稍微健碩點的常人,根本翻不起什麼風浪。
作為一名四品武者,劉全有根本沒有絲毫遲疑和多想,直接走進那牢房之中,喝罵道:
“伱這殺才,昨晚不是骨頭硬得很,怎麼現在又變成了軟骨頭?給老子睜眼!”
抬手朝對方的臉上扇過去。
隻是下個瞬間,劉全有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腕像是落入了一把鐵鉗之中,仿佛骨頭都要碎了。
那原本一直閉目打坐的大胡子刺客抬起一隻手,就那麼輕易地捏住了他的手!
劉全有的後背瞬間被汗水打濕,他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此時功力遠超他這個四品武者,起碼也是九品!
這……這刺客一直都是裝的?其實武功根本沒有被廢!?
正想著,姬雲鵬已經睜開了眼睛,一臉戲謔地看著劉全有,輕輕一捏。
就聽一陣清脆的“哢啪”聲傳來,劉全有的右手腕瞬間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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