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紀元沒想到對方竟然衝出這麼多人,眼看那幾名兵丁已經被放翻在地,周全身形一閃已經到了他的麵前,不由連退幾步,驚呼道:
“快來人!災民反了,災民反了!”
divcass=”ntentadv”一句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周全一腳踹翻在地,口中鮮血直流,長刀抵住了脖子。
在他身邊的那楊經世和名叫曲峰的武官同樣被幾人撂倒,死死按在地上。
事發突然,那曲峰拚命掙紮著想要拔出腰間佩刀,同時高聲呼喊:
“快,快抓了這些賊人!給老子上!”
護衛在粥棚左右的那數百名五城兵馬司的兵丁立刻持刀上前。
徐紀元繼續高聲呼喊:
“光天化日,天子腳下,你們竟然敢謀害朝廷命官,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周全麵露獰笑,隨手將罩在外麵的袍子拽下,露出裡麵的飛魚服繡春刀,將腰牌高舉,高聲喝道:
“錦衣衛辦事,閒雜人等都給老子滾!”
與此同時,在他身邊的那數十名錦衣衛暗探同時拽下袍子,露出裡麵的一身飛魚服,長刀出鞘,指向正衝過來的一眾五城兵馬司的兵丁。
那些兵丁原本見到徐紀元等人被製服,正準備好好教訓教訓這群不長眼的,此時看到繡春刀飛魚服,再聽到周全的話,立刻覺得雙腿一軟,不敢再上前一步。
這些五城兵馬司的巡兵平日裡也偶爾會和打交道,隻是大都是以孫子的地位出發配合對方,此時看到周全手下幾十人那倨傲霸道的眼神,立刻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真的是錦衣衛!
那五城兵馬司的武官曲峰,此時不由全身一顫,隨後趴在地上努力抬起臉來,朝周全說道:
“原來是錦衣衛的大爺,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了嘛,誤會,誤會,這都是誤會,快把下官放開,下官今晚在德慶樓設宴,罰酒三……不,罰酒六杯,您看怎麼樣?”
徐紀元此時同樣一臉愕然,隨後怒道:
“錦衣衛?誰準許你們毆打朝廷命官的?這是犯上作亂!我是戶部京畿道清吏司主事徐紀元!我定要去朝堂上討個說法!”
旁邊的那名賬房小吏楊經世則是轉頭看了李雲一眼,猛然打了個哆嗦,麵色慘白,似乎想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
周全冷笑一聲,一腳踏在那武官曲峰的胸口,俯身看了看他的臉,隨後猛的啐了一口,罵道:
“和我們錦衣衛攀親,你也配?誰跟你一家人!”
隨後看向徐紀元說道:
“朝廷命官?你還知道你是朝廷命官?什麼東西!”
他們錦衣衛平日裡雖然也經常抄家拿人,沒少做一些酷烈之事,但那針對的都是朝廷命官,像這種欺辱災民從死人口中奪食的事情,他也瞧不起。
當下冷笑道:
“徐大人,你不是要到朝堂上找公道麼?好叫你知道……”
說到這裡,他衝著李雲一抱拳,單膝跪地,朝向下方的密密麻麻的災民,高聲說道:
“在你麵前的,就是當今聖上,我大武國皇帝陛下!”
隨後向李雲叩首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稟聖上,這施粥局的一眾貪官汙吏已已經拿下,恭請聖裁!”
說著,他的臉上現出大義凜然的神情,心中卻已經樂開了花。
他早就想說這幾句話了,上次被那太監苟忠給搶了先,現在由自己喊出來,實在是威風得緊!
與此同時,聽到周全的話,那賬房吏員楊經世不由麵色慘白,渾身癱軟,而在場的眾人無論是一眾災民還是徐紀元和曲峰,又或者是五城兵馬司的那些兵丁,此時全都一片嘩然!
在他們眼前的竟然是當今天子,順隆皇帝!
之前那《順隆微服私訪記》在民間傳播,已經傳遍了京畿道,很多災民也曾經聽過類似的傳言,不由立刻麵露喜色。
人群之中,剛剛從李雲那裡拿了兩個燒餅的老者此時激動得老淚縱橫,顫聲道:
“竟然是當今天子!老朽何德何能……天亮了,天亮了……”
徐紀元和曲峰同樣在青樓之中聽過那說書人講過皇帝微服私訪的故事,原本都引為笑談,卻萬萬沒想到竟然真的讓他們自己給遇上了!
徐紀元連忙說道:
“誤會!這都是誤會!我……我叔父是當朝內閣首輔大學士徐聞徐閣老!這都是誤會!快……快放了我……”
和徐聞之間的這層關係,正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後台,也是他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原因。
想到關於皇帝僅僅是一個傀儡擺設的事實,他立刻覺得自己腰杆又硬了幾分。
徐聞可是東竹黨魁首,是整個朝堂之上世家的代表人物,根本不是那什麼大理寺右少卿佟洪濤所能比的。
就連那閹黨的頭目大太監恩海,遇到徐聞的時候,也要避讓三分,才能維持這朝堂的運轉。
哪怕是皇帝,聽到徐聞的名字也要掂量掂量。
再說了,他隻不過是克扣些糧食,販賣些女子,又不是什麼大罪,頂多關進刑部大牢,轉眼又能出來。
他心中正稍稍安定,就聽眼前的皇帝淡淡說道:
“把這三名貪贓枉法草菅人命之徒綁了,剝皮充草,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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