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小規模引動天地元氣的符籙,必然在寶符之列。
雖在交手中輸了半招,但能逼出對方一張寶符,孔姓真人自認不虧。
然而,臉上嘲諷的笑意才剛浮現,他便察覺周圍的氣息有些不對。
神識一掃,他驟然發現三足圓鼎虛影上跳動的電光不太對勁,細細一品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怒聲道:
“劫氣!你那寶符中的是劫雷!”
“不錯,洛某此次閉關剛好煉了三張青劫雷劍符,前輩可還想品嘗一二?”
這四十年中,洛虹隻用了前二十年就突破了化神中期,剩下的時間他是一心撲在了符道之上。
靈符和寶符的區彆雖然與法寶和靈寶的區彆一樣,都在於法則之力,但符籙可不像靈寶那樣,可以用眾多靈材堆出法則之力。
一般而言,一張寶符所用的材料也不過是符紙和符墨。
儘管這兩者煉製起來也不簡單,但無論如何,寶符的成本都要比同階靈寶低得多。
而相應的,煉製寶符的難度也要比煉製靈寶大得多,因為這省下來的成本,都得靠製符師的本事補上。。
換而言之,寶符師必須領悟一些法則的皮毛,這能才令符籙帶有神韻,從而煉出寶符。
所以,寶符師不但稀少之極,而且往往都隻擅長煉製某一類寶符,並不是什麼寶符都能煉製的。
以洛虹來說,他就特彆擅長煉製力士類的符籙,日後五行類的多半也難不住他。
可眼下能煉出劫雷符,他卻是用力之法則和木紫的晶核取了巧。
嘗試之後才發現,力之法則在製符時特彆好用,能夠鎖住一些靈材中的法則之力,然後強行煉製出相應的寶符。
當然,前提是要對所煉寶符的銀蚪文足夠熟悉,而這明顯對洛虹來說絲毫不是問題。
也難怪天淵城的寶符堂所選的考核符是青甲力士符,上頭就是在鼓勵符師參悟力之法則,以後製符的路子能寬許多。
孔姓真人不說話了,他身為煉虛修士倒也不懼青劫雷劍符的威力,可這劫氣實在是叫人不想沾染。
彆說是他自己,便是這三足圓鼎,回去後他都得好好洗練一番,短時間內是無法動用了。
就在二人僵持之時,一圈光陣在附近浮現而出,隨即一艘金舟憑空出現。
“我道是誰在此鬨事,原來是孔道友。
怎麼,下頭那位小友是得罪了你真龍觀,還是隴家啊?”
站在金舟之首的金庭衛板著麵孔,冷聲問道。
“段道友可彆給貧道扣帽子,貧道不過是來與洛小友打個招呼,既未破陣,更未傷人,何談鬨事一說。”
哪怕是金庭衛來問責了,孔姓真人依舊鎮定自若,強行詭辯道。
“哼,你有沒有壞規矩,還要段某問過下頭的小友才能知道,你自己說了可不算!”
這段姓金庭衛嗆了孔姓真人一句後,便驅使金舟飛向大陣。
洛虹見狀當即在光罩上開啟了一個缺口,遁出大陣相迎。
“晚輩洛虹,見過段前輩。”
“咦,你竟已進階化神中期!”
段金童負責鎮守翠瀧山,對於山脈中每一片靈地主人的情況都是一清二楚。
在他的記憶中洛虹還是化神初期的修士,所以當下不由驚疑一聲。
但很快他就神色一凝,沉聲道:
“算了,這不重要。
關於這件事,段某必須奉勸洛小友一句,最好是不要追究。”
“為什麼?這位孔前輩可是公然違反了天淵城的禁令!”
聽聞此言,洛虹眉頭一下便深皺起來,這與他了解的那些天淵城規矩可大相徑庭。
“哼,你莫非以為段某這是在趨炎附勢,故意打壓於你?!”
段金童冷哼一聲,沒給洛虹答話的機會就繼續道:
“就算段某秉公處理,這姓孔的也不會受到嚴懲的,其一是他的背景深厚,其二便是此人並非第一次鬨事,分寸把握得極佳。
洛小友今日即便是將這姓孔的送進執法堂,過不了幾個月他就能出來,今日之事還會再次上演一遍。
段某看你也沒吃什麼虧,不如與那姓孔的談談,尋仇肯定不是他真正的目的。
言儘於此,洛小友自己決斷吧。”
見對方不再言語,洛虹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其實也有些懷疑孔姓真人的動機。
那王道人又不是他的嫡係血親,即便是護短,也沒弄這麼大動靜的道理。
隻是他這莫名其妙被人打上門來,氣憤之下就沒多想,當下又聽段金童這一番話,他頓時暗暗戒備起來。
畢竟,真龍觀乃是隴家的附屬勢力,而隴家作為繼承真龍血脈的真靈世家,那是洛虹最不想接觸的勢力之一。
“難不成是我在什麼地方露了馬腳?”
洛虹暗暗想著。
片刻後,他麵色凝重地回道:
“既然這位孔前輩是彆有目的,那洛某便聽上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