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的占卜技術師從名門,除了一些不出於世的老妖怪,沒人能夠比得上他。
隻要他想,任何事情都能夠在他的卦象下被看的清清楚楚,可今天,卻徹徹底底的失敗了。
他趴在桌子上,眼中晦暗不明。
看來他們家的這個小弟子,來頭不一般。
“師叔您怎麼啦,我的卦象有什麼稀奇的地方嗎?”
雲景伸手把卦象打亂,不動聲色道。
“不稀奇,看不出來罷了。”
看不出來……
薑汾是這方麵的門外漢,隻似懂非懂的想著,莫不是師叔技藝不到家?
“師叔你流血了,要不要吃個藥?”
“吃什麼藥呀,喝口酒就好了。”
索性雲景就是個散漫的性子,想不明白,不去想就好了。
喝了一壺酒,把嘴裡的血腥味壓了下去,這才撐著從凳子上站起來,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去。
“師叔要去哪?”
“回去啦,師兄隻給了幾天假,小氣。”
魯明達:“那…師妹俺也走啦。”
瞧著他們的背影,薑汾無奈搖了搖頭,笑了出來。
師叔性子散漫,在這世上,能讓他如此聽話的人,恐怕也隻有師父了。
等人走遠了,雲寶才從房間裡慢慢的探出了一個腦袋。
知道那兩個人不會再回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又跑去和姐姐貼貼,讓姐姐揉揉腦袋。
“姐姐,剛剛那兩個人是你的師叔和師兄嗎,師叔剛剛在做什麼呢?”
“沒做什麼,說是要幫我占卜,結果自己還吐了一口血。”
雲寶隻不作聲。
他曾經聽老頭子說過,變異峰有個很會占卜的弟子,不得不防,這樣的人在自己弟子的眼裡,沒想到還是被嫌棄的一個。
當天下午,薑汾還抽空去了一趟阮家的地牢。
走在前麵帶路的阮天很是不好意思。
“實在是那人太狡猾,說一定要看到師妹才會說出真正小姐的下落,萬般無奈才會請師妹過來,太麻煩了。”
他大概也是被自家師父給叮囑過的,一路上都表現得彬彬有禮,也沒有提及到從前的情分。
薑汾斂下了眼眸。
“無礙,正好也有些話想和她說。”
地牢應該是這兩天新建的,周圍的泥土很是潮濕,拳頭大小的夜明珠被嵌在泥土裡,散發著瑩瑩的光澤。
薑汾這時候還在想著,為了一個阮清,如此大動乾戈,不愧是阮辭一向的土豪做派。
結界應聲打開,露出了一個大約籃球場大小的牢籠,牆的那邊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池子,池子裡已經堆滿了清澈可見的水。
阮清就被人用鐵鏈綁住了手,浸泡在清水之中,咬著牙,渾身瑟瑟發抖。
薑汾垂眸觀察了一會兒。
修仙者體質不錯,這水應當不會是普通的水。
聽到聲音,阮清驚喜地抬頭。
“爹爹,我不是故意……怎麼是你?”
她的臉色轉變的太快,一下便如臨大敵。
“你來這裡做什麼,看我笑話的嗎?”
薑汾隻垂眸看著她,“我現在究竟是該叫你阮清,還是薑清?”
阮清咬牙,“我才不姓薑,我姓阮,我是阮家的女兒!”
“是不是一個謊言說多了,自己就會以為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