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哥,我看行!”
“先等著,我要慢慢喝。”
“抽抽!”
平心而論,這年頭多半大學生確實是一片赤子之心,響應號召,趁假期來農村掃盲。小部分人嘛,類似徐孫子這種心機深沉之輩,說是來攢資曆,倒也不算錯。
細狗煙已經薅到手,沒理他,一口大前門,一口北冰洋,彆提多快活。
再說了,李建昆也沒想真正進入大隊,隻是在外圍踅摸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遊手好閒的主。
沒有途徑能變出錢。
陳亞軍眼前一亮,恨不能趕緊辦完事,離開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
要說這金貴人就是不一般,戴頂草帽都感覺特時髦。
李建昆點點頭,踱步走過去,“咳!”
兩個窮鄉僻壤的邋遢青年,好奇打量著對麵兩個體麵得不像話的人——他們的衣著打扮,連前一陣來大隊的一幫大學生,都比不了。
“你快點啊!”
兩人大抵剛在這裡解決午飯,然後就地睡一覺。
細狗倒吸一口涼氣,“五十?”
誒?
細狗忽又眼前一亮,那沒事。他甚至想著讓大學生揍一頓,不虧。人家那是握什麼的手?
說不定往後還能指著這個吹牛:哥們可是被大學生打過的人!
細狗確認道:“讓他打我,你就給我錢?”
他摸出一包大前門,把煙盒往過一遞,“抽煙不?”
細狗臉色漲紅,腦門上青筋暴露,“你給,你先給我一百!”
但是過於偏激了。
倒挺互補。
“你們?”瞥過一眼的人,發懵兩秒後,雙眼猛地全睜開,順勢給了旁邊一腳。
擱他們這裡,想掙個幾錢,那比登天還難。
他說著,抬起一隻巴掌。
李建昆收起照片,在他對麵蹲下,問道:“他們不是在你們大隊搞知識普及麼,你倆咋不去聽?”
人家可是大學生喂!
陳亞軍見他眼睛都綠了,生怕他衝過來搶,乾脆手一伸。這時,李建昆道:“拿新的。”
大福喜出望外,然而得到汽水後,拿在手上翻來覆去,不知道怎麼打開,急得腦門冒汗。
“昆哥,萬一撞上了呢?”
金貴!
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細狗倒認真瞅了瞅,繼而搖搖頭,忽想起什麼,道:“噢!是不是那些大學生中的一個?好像瞟到過一眼。”
反觀大福,一口氣底朝天,著實爽到一波。但爽完後,才發現意猶未儘,眼巴巴瞅著細狗手裡的汽水。
“也…也行。”
李建昆將一切儘收眼底,大概搞明白這是對什麼組合,一個腦子好使,塊頭差點;一個塊頭大,沒啥腦子。
所以他的這一步棋,就是要利用徐孫子根植在骨子裡的、瞧不起窮人的心理。
“有啥用?”
細狗做了個示範,咬下鐵皮蓋,小小嘬上一口,橘子的果香和甜蜜在味蕾中炸開,美滋滋啊!
“咕嚕咕嚕~”
至於90百貨,這兩天便交給魯娜打理。
李建昆從兜裡摸出一張照片,他、鐘靈和徐慶有三人的合影,還是在望海中學時照的,當年全校隻有他們三人考到首都,學校生逼著留了張合影,後麵給他們仨,每人寄了一張。
兩人腳邊不遠,有方臉盆大小、散落著灰燼的黑黢地塊,地上有剝落的焦黑瓜果皮,難以辨認是什麼物種。
李建昆重新掏出照片,指著徐孫子,道:“這個人,你敢不敢跟他起衝突?”
“你們是?”好在沒忘記問一嘴。
擱這種地方,田地稀缺,土地貧瘠,肯定不缺躺平擺爛的人。
“跟你打聽個人。”
二人沒晃蕩多久,在路旁不遠的一顆歪脖子樹下,發現兩個靠著樹乾打盹的家夥。李建昆駐足瞅了瞅:
算是兩個年輕人,具體年紀不好分辨,頭發皆亂如雞窩,皮膚黝黑,粗糙,滿臉菜色。
細狗抖著手接過。
瑪德,五百塊真到手,他跟大福的媳婦兒都有了著落!想起那白花花的軟膩,刀山火海他都不在乎啊!
何況隻是被人打一頓,整出點幺蛾子,轟個人走呢?
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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