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弟弟非要招,怕她累著,心疼她。她一來沒轍,二來想著或許能幫助到一個家庭,也便同意了。
其實按她所想,招不招這個人無所謂,無非是一些打掃衛生的活,外加進貨時搬搬東西啥的,她都能乾。
此舉是保證節目質量。
這真是個體戶開的?
怎麼感覺比國營酒館還氣派?
“哈哈,對頭!有沒有東北來的同學,二人轉露一手?”
“唉,我現在恨就恨,自個沒點傍身之技啊!”有學生打趣道。
待兩名婦人已經不結伴而行,各自離開後,門外的喧囂,李雲裳戳在吧台內都能聽見,姑娘躊躇道:“建昆,這個節目篩選怎麼選啊,我又不懂。”
“你家條件終歸好點,我家快兩個月沒吃肉,有個活乾哪敢挑啊?就是不知道能給多少錢,要乾到晚上呢,家裡那攤子全得撂下,太少不值當。”
三個月狂賺一百萬。
兩人這邊理論開時,門外貼告示的牆壁下方,愈發熱鬨,烏泱泱一片人頭,議論聲不斷。
“五十塊啊,我一個月都掙不到五十塊!”
那還是84以後,這年頭,涉及到錢的事情,都得慎重。
酒館有兩道門,外麵是焊的鐵欄杆門,這會敞著;裡麵是拚接的木板鋪門,隻封到一半,裡頭有燈光灑出。
“沒多大事,開業這一陣我不是都在麼,看我選兩次,後麵你再多看幾個節目自然會。”
“……你不能這樣啊。”
“應聘的?”
李建昆正趴在櫃台上寫酒水單,聽到動靜抬起頭。
這個金額李建昆思量過,太低,缺乏誘惑力,太高……每月一千五百元的活動資費,他倒不擔心賺不到。瞅瞅他的銷售利器便知道,洋酒,聽過沒見過的玩意,但凡兜裡有米的人,誰不想嘗個鮮?
時代在進步,1980年相較於70年代,工薪階層的工資有所上漲,不過饒是在首都,人均工資仍沒有達到五十元。
李建昆瞅著那位想應聘的阿姨:骨架挺大,典型的北方女人,身材清瘦,看起來很健康,衣服雖然舊,但拾掇得蠻乾淨。
“必須啊,國粹呀!”
“我乾,我乾!”想要找活的婦人喜不自禁,滿口應下。
試想一下,假如您是八大院的學生,你來參賽,憑這年頭的純潔友誼,同學朋友豈能不支持?
畢竟支持的人數越多,紅花越多。
比如你是唱歌節目,那你至少亮一嗓子,證明你確實有兩把刷子。
這時,旁邊的婦人道:“我也乾!”
這裡彙聚的北大學生最多,畢竟小南方就在斜對麵。
得,瞅著關係還不錯的姐們,競爭上了。
評委是當晚的酒客,在酒館內任意消費的酒客,即能得到一朵“小紅花”,遇到喜歡的節目,酒客們便可以獻上自己的小紅花。
姑娘選了剛開始找活的那個。
“我認為這個挑戰賽非常好,對於刺激文化活動的開展,有著十分積極的推動作用。”一名北大學生,如此點評,興致高昂。
活動肯定能吸引客流;參賽人員本身,其實也自帶客流。
李建昆語調輕鬆道:“我紅紙上寫了,本小酒館擁有最終解釋權,實在不行憑自個的喜好選。”
這位同學有所不知,李建昆這招點子的底層邏輯,被他無意間道破少許。
內容很長,簡單點來說:
“問問去唄。”
任何人都可以報名參加,不限節目類型,個人演出或團隊形式都行,至少提前一天報名,活動承辦方——小酒館,會做一個簡單的篩選。
謔!
聽聞這話,兩位婦人同時眼前一亮。
多半人的眼睛都盯在那張大紅紙上。
京城可是臥虎藏龍之地。
該說不說,這個活計還能培養藝術鑒賞力和情操,對他姐來說是一種很好的涵養提升。
一舉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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