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霞光中,一輛福特小轎車緩緩駛近波佬道31號莊園,和這座宮殿般的莊園,顯得格格不入。
“阿姿,你該換台車了,你不是攢了些錢嗎?”
副駕駛座上,老母親透過車窗打量著莊園,心生忐忑,好像鄉巴佬進城,同時覺得女兒未免有些掉檔次。
她可是港城最有錢的人的秘書呀。
“我又不經常在港城,你也不會開車,買輛豪車放在樓底下吃灰嗎,咱家連個車庫都沒有。”
冉姿對汽車完全沒追求,一點不喜歡開車,尤其討厭倒車,總沒個譜。
這次帶老母親過來參加派對,是老板提的一嘴,因為他們時常不在港城,她媽獨身一人,老板說帶來給大家夥兒認識一下,往後她長時間不在家的時候,可以讓艾菲等人照應一下。
冉姿自無不允,外出工作時,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老母親。
當然,說老也不算老,冉母的中文名叫麥銀花,結婚較早,比丁兆玲大不了多少,人生一半時間在國外度過,保養得不錯,打扮也挺時髦。
“你是他的私人秘書,在今晚來的那些人裡麵,地位還行吧?”麥銀花問,這些事得搞清楚,以便她拿出什麼態度和那些人結交,既不失禮儀,又不給女兒丟麵子。
“我沒地位,完全不行。”冉姿側過頭,正色說,“媽,你可千萬彆擺架子,今晚來的人,甭管什麼身份,他們全是老板的親信,我是跟老板最晚的一個,他這人很重感情的。”
“這麼說,咱們最沒排麵?”
“差不多是這樣子。”
麥銀花:“……”
在小福特順利駛入莊園時,李建昆的銀刺轎車其實在後方不遠,他忽然想起什麼,對富貴兄弟說:
“少喊了一個人,貴,你待會兒打個電話,不知道還在不在公司,不行你跑一趟,她好像沒車。”
張貴應下。
夜幕降臨,李氏莊園裡洋溢著歡樂的氛圍,派對地點位於後花園。
水波碧藍的泳池邊,燒烤爐架起來,餐桌上擺滿豐盛美食,酒水台上各種酒水在燈光下呈現出繽紛色澤,一部卡帶機裡正在播放梅豔芳的金曲《似水流年。
李建昆端著一杯紅酒,環顧四周,嘴角含笑,跟著他一起打拚的老夥計們,除了山河和魯娜在京城忙著籌備婚禮外,其他的能來的,全部到齊。
有一個實在來不了,這麼大個廠長到現在還沒辦護照,李建昆也是服了他。
林敬民這人沒什麼大願望,一顆心全在他兒子身上,電話溝通時,向李建昆提了個他所謂的不情之請,雖然李建昆不是很讚同,但他堅持如此——
希望再過幾年,等他兒子到念高中的年紀,送到外國學習。
難得他開口,李建昆隻能答應。
當然,唯一的遺憾是,少了個林海。
“你四零年生,那我得喊你姐。”
“使不得使不得,就喊名字吧……”
黃茵竹和冉姿不太對付,兩人的老母親倒是很快打成一片,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
陳亞軍和金彪這倆顯眼包,正在給現場的大姑娘小姑娘們,分發他們捎來的禮物——兄弟珠寶行新上的金銀首飾。
小龍小虎和阿昌略顯拘謹,吊在林新甲身後,像三個馬仔。
黃茵竹和艾菲坐在一起,嘮著什麼悄悄話,吃得圓滾滾的小白趴在艾菲腳邊,一動不想動。
冉姿跟著柳婧妍混,後者放話今天一定要把陳亞軍給放倒,這個色膽包天之徒竟敢調戲她,剛笑眯眯說:“柳總,幾個月不見,心胸越來越廣闊了。”
值得一提的是,陳
亞軍和特區“工人之家”的桑冬琴吹了。
他提出來的,怕李建昆收拾他,不敢禍禍桑冬琴。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怕是專一不了,也不願為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陳亞軍和柳婧妍的梁子,漸漸演變成男女雙方的拚酒大戰,現場氣氛熱絡,歡聲笑語。
酒過三巡,在李建昆的示意下,張富回屋取來一個長紙卷。
正當大家不明所以時,張富雙臂張開,攤開紙卷,大夥兒湊近來打量,才發現這是一張太平山的地圖,地圖上有一些紅色記號筆的標注,確切地說,有十處。
李建昆適時開口:“你們有些人知道,我當年在半山上購置了十四套物業單位。”他跺跺腳示意,“包括這一套,阿竹那一套,阿妍住的那套是個大平層,我留下一套有用,現在還剩十套。”
他頓了頓,掃視過眾人,笑著說:“你們每人選一套。”
謔!
大家齊齊睜大眼睛,幸福來得這麼突然嗎,送半山豪宅?
要知道,現在的半山豪宅可不像早幾年,十分搶手,價格瘋漲,像柳婧妍很清楚李建昆當初拿下的價格,現如今每一幢至少翻出一倍,價值都在兩千萬港幣以上。
這手筆也是沒誰了。
現場最震驚還要數麥銀花,她對李建昆不甚了解,被這股壕氣衝得半天緩不過神兒。現在,她迫切地想知道,這個“每人”,包不包括她女兒。畢竟女兒沒跟他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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