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嘍!”
娘娘廟胡同的李宅,正北房堂屋正中被清空出來,大家圍成一個圈,簇擁著中間的一對新人,臉上皆喜氣洋洋。
隨著主婚人王秉權的唱詞落畢,現場哄堂大笑。
日上中天,這個時候送入洞房倒是有些早了。
婚禮的流程是沿襲傳統古製,不過現代人早根據怎麼熱鬨怎麼來的中心思想,給改良了。
儀式完畢,到了喝喜酒的時間。否則新郎新娘進洞房去乾那羞羞事,一眾親朋好友自個兒喝酒有啥意思?
天公作美,暖陽高懸,和風不躁。
酒席便擺在小院裡,宴開六桌。
這已是能低調的極限。
沈家這邊親戚不多,沈紅衣的兩個叔叔家和一個大姨家,不過大老遠的倒是都來了。
李家這邊,老家的人一個沒來,包括大哥李建勳家的三口子,李建昆沒讓,實在是犯不著來回折騰,春節後他會帶著沈姑娘回清溪甸,到時在老家再辦一場喜酒,也好叫父老鄉親們知道他結婚了,同時告請祖先。
王家人到齊。
其他的就是李建昆在首都的小夥伴。
實在是離得太近,攔都攔不住,都說以後大辦以後再喝一次。喜酒還怕多嗎?
人少有人少的好處,都是入內的人,沒那麼多客氣講究,怎麼舒坦怎麼來。
這不,王山河高興異常,腳踩椅麵,要跟李建昆劃拳,結果不等架勢擺好,他老媽李蘭跳起來就是一記紅燒板栗。
“今天你敢把建昆喝多呀。”
李建昆嘿嘿一笑,那模樣似乎在說,臭小子跟我鬥,今兒哥有免死金牌。
王山河揉著腦殼不服氣道:“我結婚時喝得爛醉如泥嘞!”
魯娜抱著目睹奶奶敲爸爸後樂得咯咯笑的兒子,剮他一眼道:“你還好意思說。”
李建昆一臉八卦相,忙道:“細聊細聊,那晚?”
魯娜俏臉微紅,洞房花燭夜她當然是不肯放過的,奈何某人喝成一團爛泥,弄得她很是辛苦。
滿桌人皆壞笑起來。
王山河勃然大怒,矛頭又對準笑得最燦爛的陳亞軍,喝道:“今天有你沒我,隻能一個人走著下桌!”
“閣下怕是有所不知,我現在常年待的那地兒,都是拿酒當水喝。”陳亞軍老神在在。
“呸!四十度的工業兌水,淡出個鳥來。”王山河拎起一瓶茅台,獰笑道。
這酒席實在沒個規矩,沒過一會兒,有些人的座位都調換好幾次,如同王山河跟陳亞軍這樣捉對廝殺的還有幾對。
穿著一身鳳冠霞帔的沈紅衣,今天美顏不可方物。
乖巧坐在椅子上,一隻手被老媽拉著,一隻手被大姨牽著,兩個過來人,咬著耳根子跟她說著悄悄話,沈紅衣霞飛雙頰,嬌豔欲滴。
話題飽含著一些床笫之歡的經驗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