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就是這些趙家人了。”
淮河水師的存在,讓趙家在陳國朝廷裡地位超然,甚至隱隱有第一將門的味道,而一旦南北朝對峙的局麵結束,不管是南北雙方那一邊取得勝利,淮河都會成為內河,而淮河水師也就會失去現在的超然地位。
“可不是?”
張簡悶聲道:“這些年,趙家人與楊相一係的人走得很近,不就是因為這兩撥人都不想打仗?”
張公子冷聲道:“這兩年,建議遷都建康的人裡,聲音最大的就是趙家人,當年橫江拒齊的趙大將軍是咱們大陳功臣,這點我是認的,但是現在的趙家人…”
說到這裡,張簡悶哼一聲。
“罷了,不提這些窩囊事,咱們吃咱們的。”
說完這句話,張簡看向雅間門口,剛好小二推開雅間房門,端上了第一盤菜。
正當小二上菜的時候,沈毅也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二,趙公子在哪個雅間?”
小二剛上完沈毅桌子上的菜,聞言立刻回頭,對著這個聲音低聲下氣的說道:“回公子,趙公子在月字間,小人領您過去。”
說完,這個小二低著頭,領著這個說話的年輕人,去找趙公子去了。
沈毅坐在原地,麵無表情,一句話都沒有說。
張簡察覺到了沈毅的不對勁,他看了看沈毅,問道:“師弟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麼?”
沈毅深呼吸了一口氣,恢複了平靜,他抬頭看向張簡,微微搖頭:“沒事師兄,聽到了一個仇人的聲音。”
沈毅的仇人不少。
當初在江都動手毆殺陳清,打傷他的那四個人,都算是他的仇人,甚至現在已經離任的江都前任馮祿,也可以算是他的仇人。
但是跟他有仇最大的,就隻有一個人。
範東成…
沈毅聽得很清楚,剛才絕對是範東成的聲音。
今天有張簡在,沈毅當然不會懼怕一個範東成,範東成也不會敢在邀月樓這種明顯是二代們常駐的酒樓鬨事,沈毅之所以沒有暴露自己,是因為沒有那個必要。
躲在暗處,做事情就方便很多了。
“哦?”
張簡有些詫異,笑著說道:“師弟這麼好的脾氣,還會有仇人?”
“有。”
沈毅也跟著笑了笑:“我這個仇人,好像去找那位趙公子喝酒去了。”
聽了沈毅的話,張簡微微一愣,然後端起酒杯,與沈毅碰了碰,然後微微一笑。
“那還真是巧了。”
張大公子嗬嗬笑道:“正應了物以類聚四字。”
張簡仰頭一飲而儘。
沈毅也一飲而儘,微笑回答。
“是啊,的確有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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