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強已快半年沒回家,現在看見蘇稽的變化,非常吃驚。
他的這個表情讓抬滑竿的轎夫感到開心,每一個來到蘇稽的外地人都是這個表情。
體驗黃包車的排起了長隊。關強不願意再等。他要慢慢看看蘇稽的變化。
他也沒多少行李,背在背上問曹操一行人是否一起走?
曹操他們很想坐黃包車。但是他們十幾個人坐黃包車也沒那麼多車啊。
於是一行人徒步進鎮。
從上岸開始。關強就在觀察人們的表情。在九眼橋碼頭乾了那麼久。各種人見的太多。練就一身觀察人的本事。
就是再沒眼水的人都看得出蘇稽人與其他地方的人不一樣。
蘇稽人說話做事與其他地方的人相比少了些拘謹,畏懼,悲哀,無奈。多了些樂觀,自信,希望和笑容。
進了場鎮,與曹操他們一起吃了翹腳牛肉,就到了分彆的時候。
他們屬於不同的單位。大家一同戰鬥了那麼久。竟然不知道對方的真名,也不知道對方的屬於哪個單位。但是感情是真的深厚,大家相互擁抱互道珍重,希望再次重逢。
關強回來向上級報道是在青龍場。今天已經趕不到了。和曹操分彆以後,關強找了家棧房住下。
安頓好以後,關強出去走走。看一看蘇稽的夜生活。
太陽已下山。其他的場鎮此時街上有沒有人?蘇稽卻是剛剛開始。
峨眉河上停著許多船和竹筏。沿河邊的茶館熱鬨非凡,有的傳出說書的聲音,有的傳出戲曲鑼鼓的敲打聲,甚至看見許多姑娘在逛街。
街上的店鋪並未關店。有許多氣燈馬燈將店裡照的通明。
好一坐不夜城。
逛了好一陣。走的累了。看見一個寫著五姐涼粉的攤子,坐下來要碗涼粉歇歇氣。
生意很好,攤主五姐就在路邊支了幾張小長條桌,擺放幾把小竹椅。
關強見幾張桌子都坐有人,幾張能坐五六個人的桌子分彆隻坐了兩三個姑娘,他不好意思和姑娘打擠,就蹲在街邊一麵看街景,一麵吃起涼粉來。
五姐很會做生意,一看小夥子就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對關強道"小夥子,哪有牯(蹲)在街沿上吃東西的的嘛,過來坐到吃。"
關強臉都紅了,幸好光線暗,看不出來。
“姐,不要緊,我在這裡牯到吃挺好的。”
吳姐曉得小夥子害羞。一麵用帕子抹著桌子,一麵說道:“你一個大小夥子,還怕人家姑娘把你吃了不成。”
這幾個姑娘也大膽,竟吃吃地笑起來,有一個姑娘悄悄不知說了些什麼。另一個伸手就去打她。
關強知道這些姑娘在調笑他,這太輕浮了吧,你都不怕,我怕啥子呢?
關強走過去,把碗重重擱在桌上,拉開小竹椅坐了下來。昂起頭蔑了幾個姑娘一眼。
桌上立即安靜下來,一會,一個姑娘怯生生地試著問:"你是石頭哥?"
關強真名石澤林,小名小石頭,從小就是娃娃頭,非常千翻(調皮),小夥伴都喊他石頭哥,真名還真沒多少人知道。
關強有點呆,也問道“你認識我?”
那姑娘興奮起來,“哎呀,真是石頭哥,你咋在這兒呢?你不是當兵去了得嘛?”
一連串的問題問了出來,關強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你是……?”
“我是慧芳啊。就是村東頭楊四爸家的,我哥和你一起當的兵。”
關強有些想起來了“哦?你是楊樹皮他妹流鼻龍?”
楊樹皮是他哥的外號,這個妹妹小時愛跟他們跑,常常掛起兩個鼻子用手橫起就是一抹。
其它兩個姐妹一下笑得岔了氣,指著惠芳道"流鼻龍,流鼻龍。"
惠芳氣得直頓腳:“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