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想到黎晚出去一趟披頭散發,臉色疲憊,絲毫不像白天那個女人。
她低著頭,也沒看許深,走到桌子邊給自己倒熱水。
病房裡的燈光很溫暖,暖氣也很足,她頭一次覺得,身邊能有陪伴著她的人真好啊。
這個人不是彆人,就是她的天天。
黎晚心口一動,她低頭去摸天天的臉頰。
她的小寶貝。
許深盯著她看了好久,眼底是幽邃的光,當他是透明的?
黎晚喝完一整杯溫水情緒才穩定,她睡不著,也不困。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注意到許深。
仔細一看,他衣衫整齊、麵色從容,怎麼,他沒有去跟金雁靈做那種事?
難道金雁靈過來是跟他談人生理想的?
“你下樓這麼久,乾什麼去了?”許深忍不住問。
“透透氣。”
“不老實。”許深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你的一點心思在我這兒是藏不了的,彆忘了,你還在讀書,我早已經在商場打拚多年。你剛剛下樓,是給你的唐哥哥回電話了?”
黎晚沒否認,走近,壓低聲音:“許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的一番話透露了一個事實?”
“嗯?”
“那就是我年紀還小,但你已經老了,紮心嗎?紮心吧。”說完,黎晚笑。
許深:“……”
頓時就咬牙切齒。
黎晚沒提金雁靈,她也在沙發上坐下,默默發呆,神情有幾分恍惚。
一時間,很安靜。
夜色已深。
窗簾拉著,病房裡隻開了一盞不算亮的燈。
過了很久,黎晚見他不說話,轉頭問道:“你不睡覺嗎?”
“沒打算睡。”
“這裡有我守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