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她說話時永遠都是一副溫和儒雅的模樣,溫情脈脈。
她對他說過重話,但他卻沒有說過一句不是。
肖似似不忍與他對視,移開視線:“devin,喬醫生前些天給你做了複查,他說你的神經係統恢複狀況良好,我們一起商量過,按照數據模擬,再過三四個月你就能恢複不少記憶,到時候……你應該能記起很多人。”
他拿著手中的藥,手背青筋凸起,沉默半晌。
她柔和的聲音輕輕響起:“這些天,你有沒有感覺好一些?給你看一樣東西。”
她打開身後的櫃子,從裡麵拿出一支鋼筆,鋼筆上刻的是“知行合一”四個字。
她笑了笑,遞給他。
喬乘帆沒有接,眉頭稍稍皺起:“喬知行拿來的吧?”
“嗯,喬醫生說這是他十歲的時候,你給他買的生日禮物,上麵的字是你親手刻的。”
字跡溫潤如玉,一如喬乘帆本人。
肖似似沒有想到他對家人有這樣的耐心,會去親手刻印一份禮物。
“是他讓你交給我的?”
“你彆怪喬醫生,他是想看看你能不能想起更多的事……”
“他怎麼沒膽子親自來我麵前?”
“……”肖似似笑了,“還不是怕你,你上次打了他,他說他爸都沒打過他,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挨揍。”
喬乘帆:“……”
他從肖似似手裡接過這支鋼筆,指腹摩挲上麵的字。
鋼筆價格不菲,且獨一無二,但他不記得了。
最終,他又把鋼筆還給肖似似:“給他的禮物,不用還我。”
“喬醫生說不著急,你可以留在身邊。”
“他果然很煩人,他以後要是再拿這些小事煩你,我對他不客氣。”
“不是,你彆……”肖似似無可奈何。
不過,男人隻稍稍板起麵孔,隨後又舒展開,問她:“還有彆的話跟我說嗎?”
肖似似搖頭:“沒有了。”
他略微有些不悅,像是生氣了。
他也沒再說什麼,拿了藥轉頭離開臥室。
政寶已經收拾好了出行的書包,像是要出去春遊一樣,書包裡塞得滿滿當當。
一見到叔叔出來,他立馬背起書包,拉住喬乘帆的手就要走。
“麻麻,拜拜,我們晚上見。”
“好,拜拜,路上慢點,彆給叔叔添麻煩。”
“幾島的。”
喬乘帆拉著政寶的手,頭也不回,招呼也沒打。
肖似似看著他挺拔的背影,知道他好像是有點生氣了。
他們一走,肖似似又翻出前幾天的報紙,紐約報紙的金融板塊總喜歡報道sj國際集團的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