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光線落在他漆黑的瞳孔裡,他的眼底是閃爍的光澤,澄澈明晰。
肖似似沒有再往下說,她喝了一口湯:“肖總,湯很好喝。你知道嗎?我爸也會煲雞湯,他用那種甘甜的草藥給我煲湯,很好喝。他走後,我再也沒有嘗過那個味道的雞湯。不過這段時間我有鑽研他留下的配方,已經在嘗試自己煲湯。”
“看來,你空閒時間很多。”
“不是,沒有,年底工作挺忙的,肖總千萬不要給我加任務。”
他勾了勾唇,沒有說什麼。
中途,肖明彰開了一瓶珍藏的紅酒,給自己倒上。
他問她:“你喝酒嗎?”
肖似似點點頭:“一點點。”
“嗯。”
他給她也倒了一些紅酒。
肖似似嘗了一口他的酒,是甘冽的葡萄酒,她沒有喝過的味道。
公寓裡燈火通明,落地窗外是萬家燈火。
吃到一半,肖似似問他:“肖總,你最近身體有不舒服嗎?”
“這些天一直在醫院治療,是以前法國的團隊,我父親特地將他們請了過來,留在宣州醫院。”肖明彰很平靜地說著這些,“沒有特彆不適,隻是夜裡經常會做噩夢。”
“很嚇人的噩夢?”
“嗯。”他揉了揉眉心,“半夜也時常被驚醒,服藥後會穩定很多,這段時間一直沒什麼問題。”
前段時間,他常常在半夜被驚醒,醒來時能夠捕捉到一閃而過的夢境片段,但大多數場景他不能想起來。
他經常夢到自己在一條平坦的馬路上開著車,但開著開著,這條馬路會變成巨獸,將他和車吞噬。
“肖總,我正好給你帶了點東西。”
肖似似打開自己的包,拿出她新做的線香和藥丸。
“這是什麼?”他問道。
“一些安神的藥,我用我爸爸的配方做的,肖總試試看,沒有副作用。如果……”肖似似頓了頓,“肖總要是覺得效果還不錯,就試著把醫生的藥停掉,我是說……如果。”
肖明彰眉頭輕蹙,她怎麼會突然乾預他治療的事?還特地給他做了藥方。
肖明彰握住藥瓶,擰開。
裡麵是一顆顆烏黑色的小藥丸,散發出草藥的氣息。
他不懂草藥,辨彆不出品種,但她說是安神的藥,他信。
“肖總。”肖似似生怕他不信,局促又緊張地看著他,“你不用害怕,這些藥沒有副作用,我不會害你。”
他勾了勾唇,笑道:“我收下。”
“肖總真得不怕?畢竟……它是藥。”
“怕什麼?怕你害我?難道我沒有失去記憶前對你做過什麼不好的事?嗯?”他的語氣裡多了幾分調侃。
“沒。”她擺擺手,“畢竟我們……不熟,我怕你不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
“你確實對我撒過謊,比如上個周六。”
“……”
“什麼時候讓我見見那個小孩?我倒要看看什麼小孩讓你這麼喜歡。”
“他怕生,以後再說吧。”
“怕生?”
肖明彰想起上次政寶打電話給他,哪有半點怕生的樣子?
肖似似連連點頭:“嗯嗯。”
緊接著,她岔開這個話題,不再提政寶。
“似似。”他忽然叫了她的名字,“我沒有失去記憶前,我們見過嗎?”
“沒有啊。”肖似似看著他,“怎麼了?”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