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孫氏,孫氏也是臉色鐵青。
鬱然不要臉麵,謝家還要。
可鬱然當初陪嫁的田莊鋪子,都是這幾年謝家收入的大頭,要真的拿出來,謝家就跨了。
孫氏心裡是一百個舍不得。
鬱然知道謝鬆岩要麵子。
謝家這樣的門楣,做出霸占媳婦嫁妝的事,傳出去他們可丟不起這個人。
她也不跟孫氏糾纏,直接對謝鬆岩說:“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了,我手中還有嫁妝清單,若你們仗勢欺人,把我逼急了,我就告到官府去。”
“你敢!”孫氏大怒。
這個鬱氏,先前像個悶葫蘆,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轉了性。
鬱然有什麼不敢的?鬨大了謝家隻會被京城的勳貴取笑,丟人的是謝家。
而她不在乎。
原主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不爭臉麵也要爭一口氣。
麵對孫氏的怒火,鬱然就沒想過退,“我鬱家已經這樣了,我又被你謝家如此折辱,大不了要命一條,你看我敢不敢。”
“你.....”謝鬆岩一臉錯愕,他還沒見過這樣咄咄逼人的鬱然,這令他煩躁,他也不知道這煩躁因何而起,隻好勸孫氏:“娘,她的嫁妝有多少都給她,我謝家丟不起這個人。”
孫氏如何舍得?謝家若是少了這些嫁妝,她還如何維持作為高門貴婦的體麵?
可見謝鬆岩堅持讓她還回去,思量半晌,她道:“我謝家斷不會占你的嫁妝,可這些年年景不好,我醜話也說前頭,你當初帶來的那些田莊鋪子已經所剩無幾,我會讓管家整理出來,都給你。不過.....”
她話頭一轉,臉色倏地變得陰沉,威脅道:“你犯了七出之罪,我謝家隻會休了你,不可能和離,你若不服,大可以去官府告去。”
她斷定鬱然不可能會去告,想以此來威脅鬱然淨身出戶。畢竟七出之罪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是敗壞名聲的大罪,除非她以後不想活了,否則絕對不敢去。
可惜,她算錯了。鬱然不是這個時代的女子。
“你當我不敢告?”鬱然冷笑一聲,道:“順便我也會把謝鬆岩寵妾滅妻,婆母霸占媳婦嫁妝之事一並都告了,讓天下人來評評理。”
放狠話誰不會?謝家這樣的沒落侯門,最看重麵子,把內宅的醜事拿到天下人麵前說,孫氏隻怕不敢。
果然,孫氏氣得渾身發抖,麵色鐵青,看向鬱然的眼神仿佛能射出火花來。
謝鬆岩也是氣得不輕,可他還要麵子,當下做了決定,氣憤地說:“都給她,讓她趕緊滾,我再也不想見到她!”
孫氏表情僵住,心中不禁後悔把鬱然趕出去。若是把她留在謝家後宅,還怕拿捏不住她嗎?
她想退一步息事寧人先按住鬱然再說,便勸自己的兒子:“她都這樣了,也當不了主母,如今帶著個女娃也沒去處,不如咱們把她送到莊子上,再做打算?”
謝鬆岩遲疑了一下,用他腎虛浮腫的眼看向鬱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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