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然家的院子裡,大家已經吃得差不多了,荷葉鋪的地鋪上隻剩些殘羹。
天已經完全暗下來,鬱然在院子裡點上火堆用來照明,照得院子裡猶如白晝。
幾個大人圍坐在地上說話,小魚兒和小狗兒跟著哥哥小牛兒在院子裡玩,時不時傳來孩子嬉鬨的聲音。
鐵二家的醉懵了頭,過來氣衝衝一腳把鬱然家的籬笆院門踢開,響聲把孩子們嚇了一跳,坐著說話的方二田、宋大明等人也轉過頭來。
酒壯人膽,鐵二郎把扁擔扛在肩上,對著院子裡叫囂:“姓鬱的臭娘兒們,給你爺爺我出來!我鐵家的人也是你一個黃毛丫頭能欺負的?”
這裡方二田年齡最大,看鐵二郎這潑皮樣,當下不客氣地過來把人轟出去:“鐵二郎,你這是喝了多少酒?也不照照你自己,來這撒潑給誰看?”
鐵二郎不走,還用力把方二田推開,“這娘兒們欺負我家的,我找她說理,乾你屁事?”
他向來欺軟怕硬,若不是喝多了,哪裡敢惹方二田。
方二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從他手中搶走扁擔,怒罵道:“你還想動手?你個潑皮,滾回家去!”
鐵二郎推人不成,反被方二田一個大力拉扯,腳下踉蹌,差點向前撲去。
鐵二家的在後麵追來,看到自家男人差點倒在地上,大嗓門一張鬼哭狼嚎:“方二叔,你一大把年紀,怎麼還對村裡的小輩動手腳?”
方二田無奈地搖頭,他是個男人,不好和鐵二家的計較。
方嬸子自然不會眼看著自家男人有口說不出,走過來站在方二田身後。
麵對鐵二家的撒潑似的鬼嚎,她沒好氣地說:“你也不看鐵二喝了多少酒,大晚上拿著扁擔上門來吵鬨,若不是他攔著,還不知道鐵二要出什麼事來。”
鐵二家的這才看清院子裡還有這麼多人,頓時臉色有點難看。
“關你什麼事?這姓鬱的娘們才搬來幾天,就敢欺負到我媳婦頭上,老子不教訓她老子就不姓鐵!”
鐵二郎酒氣上腦,想要衝過來找鬱然理論。
被宋大明和方大郎半路攔住,不讓他靠近。
宋大明攥著他的手,板著臉冷聲喝道:“發什麼酒瘋,還不快滾!”
“鐵二嫂子,你是怎麼跟鐵二哥說的?”鬱然看了一眼鐵二家的,尋思著白天的時候,她也沒怎麼著她。
鐵二家的嘴角抽了抽,硬著頭皮說:“你仗著手裡有幾個臭錢瞎顯擺,我不過好心教導你幾句,你就不饒人。你算什麼東西,把彆人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你彆說了,丟人顯眼,趕緊回去吧。”
在場的楊三娘、方嬸子都知道鐵二家的是什麼樣的人,聽她這樣說都替她感到丟人,推著她出了鬱然家的院子。
鐵二家的不服氣,嚷嚷著:“這是我和她的事,關你們什麼事?”
鬱然實在是受不了鐵二家的呱噪,吵鬨就算了,還雙標。
不客氣地懟了回去:“銀子是我的,我愛怎麼花怎麼花,又關鐵二嫂子什麼事?”
這話就像紮了她的心。
鐵二家的一口氣哽在喉間,可沒理就是沒理,她找不到話來反駁,第二次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