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然陪著江秋娘去品香樓,掌櫃熱情地把兩人迎進杜庭光的專屬雅間。
鬱然瞧著燒水的爐子已有幾日沒有動過,桌上茶杯一點水漬都沒有,猜著杜庭光應該有幾日沒有來了,便問:“你們少東家呢?”
掌櫃的賠著笑道:“少東家已有幾日不曾來。”
江秋娘心中既難過,又氣憤,有什麼要躲著她?就算他跟人定親了,說清楚,她會是那種死纏爛打的女子嗎?
語氣便也不客氣,冷笑道:“他躲著我,可是在家準備婚事?”
掌櫃的一愣,少東家的事他哪敢多問?瞧著江秋娘俏臉微怒,隻好小心翼翼道:“這個......不敢過問少東家俗務,還望江姑娘見諒。”
“哼!”江秋娘氣呼呼地哼了一聲,不過是對杜庭光不滿,到底也沒有遷怒與他。
鬱然拉著江秋娘在一旁坐下,掌櫃抹了一把汗,識趣地讓夥計送茶進來,
鬱然給江秋娘倒了茶,輕拍了她的手安慰,這才問掌櫃:“你可知你們少東家什麼時候會來?”
掌櫃的一臉為難,“在下不知。”
眼見掌櫃也問不出什麼來,鬱然隻好讓掌櫃出去。
“哼,他可真行,下次若是再來討好,我定不會原諒他!”江秋娘心中悲傷,又氣他躲著不見麵。
隻是氣呼呼的樣子,哪裡像是真的想要和杜庭光了斷的樣子?
鬱然瞧著她不似之前那般悲傷了,心中也跟著鬆了一口氣,便試探她:“不如我陪你去他家找他?”
江秋娘遲疑了下,終是搖了搖頭,道:“算了,他若真的不想見,就算我去了,他也不會見我。”
她了解杜庭光。就是因為了解,知道奪回家業是他從十五歲起就懷著的願望,她才無法真的放開他。
鬱然輕歎了一聲,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看得開。
可這是兩人的事,她也不好乾涉太多,隻希望杜庭光不要負了她。
“走吧。”江秋娘笑得苦澀,既然杜庭光不見她,在這兒枯坐著也沒意思。
兩人出了品香樓。
樓上一間雅間裡,杜庭光從窗戶靜靜看著江秋娘的背影,眉宇間一絲表情也無。
招遠瞧他眼睛都要把人看穿了,隻好小心翼翼地試探:“少東家,您真的就這麼讓江姑娘走了嗎?”
“嗯.....”杜庭光神色淡淡,並不打算多說。
直到江秋娘的馬車馳離品香樓,才收起折扇,命招遠備車,從酒樓後門走了。
鬱然剛回到西溪村,就看到她家院門前有一個家仆打扮的男子在東張西望。
鬼鬼祟祟的,想乾嘛?
她上前詢問“你找誰?”
男子瞧她應是這家的主人,便笑著上前:“請問是鬱小夫人嗎?”
鬱然嘴角抽了一下,這個稱呼她聽著就想到上次衛太妃生辰宴上,那個杜宮人,也就是溫老夫人。
男子看鬱然不答,便又笑道:“小的是溫家的家仆,我家老夫人派小的來給小夫人送帖子。”
說著奉上帖子。
鬱然心中狐疑。
她和這個溫老夫人沒什麼交情,那天在太妃生辰宴上,那溫老夫人明顯不懷好意,如今巴巴送帖子來,想要乾嘛?
仆人瞧著鬱然沒有打算接帖子的意思,心中不悅。
按說溫家是雎陽豪族,地方官員都要給三分薄麵。如今老夫人親下帖子,已經很是體麵,她一個農家婦竟敢不接溫家老夫人的帖子?
“四月初六我家老夫人在家中莊園設賞花宴,邀請小夫人前去赴宴。”
仆人再次提醒,那意思好似鬱然如果不接這帖子,他就能一直舉著。
有點逼著鬱然接下帖子的意思。
鬱然確實沒打算接。
這溫老夫人突然下帖子,誰知道安的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