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桂南就像個笑麵虎,麵上笑嗬嗬,假裝聽不出鬱然下的逐客令,道:“沒關係,姑娘如此坦誠,某甚是欣賞姑娘的性格。”
鬱然輕扯了扯嘴角,誰稀得他的欣賞?看著他那發麵饅頭似的臉,就覺得辣眼睛。
既然對方裝聾作啞,她便隻好直白的送客:“杜掌櫃若想買紅薯,請日後再來吧。”
杜桂南卻不想就這麼走了,他還想談談酸辣粉的事呢。
便笑道:“我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這兒來,姑娘怎麼不請我進去喝杯茶細談呢?”
鬱然麵上為難,細談是沒必要的,畢竟他是杜家人,杜庭光是她的朋友兼合作夥伴,總不能為了這點小利傷害杜庭光。
便找了個理由打發:“紅薯還要等上兩個月才能收獲,杜掌櫃如今來談隻怕早了些,您若想談,兩月後再來吧。”
杜桂南笑容僵在臉上,便有些不客氣:“都說做買賣的人廣交四方友,某今日好不容易找來,鬱姑娘連一杯茶也不願意讓人喝,有點不近人情了。”
鬱然瞧他生氣了,也是覺得稀奇得很,買賣自由,若論起交情,自然是她和杜庭光之間的交情比眼前這杜桂南深厚。
麵不改色笑道:“杜掌櫃可聽過買賣雙方你情我願?”
杜桂南麵色一沉,覺得眼前女子不識抬舉。
臉上笑容淡去,陰陽怪氣道:“鬱姑娘到底太年輕了。也不知道我那好侄兒給你許了什麼好處。可我要說一句,做買賣最忌諱在一棵樹上吊死,你以後可彆後悔。”
鬱然輕笑了笑,懶得辯駁,道:“多謝杜掌櫃指教。”
杜桂南瞧她油鹽不進的樣子,更是生氣,哼了一聲,正想要發泄幾句,誰知圍上來幾個身材魁梧的村民。
原來是宋大明幾個瞧著覺得杜桂南不是好人,擔心鬱然吃虧,和方大郎等幾個村民圍過來,問道:“東家,怎麼了?”
杜桂南嘴角抽搐了一下,到底不敢言語。
鬱然看他秒慫的樣子著實有點滑稽,忍著笑道:“沒事,杜掌櫃來打聽紅薯的事。”
宋大明是個直性子的人,沒多想,便說:“紅薯還有兩個月才能收獲,這位掌櫃不妨兩個月後再來。”
“那便告辭了。”杜桂南發作不得,隻好拱手道彆,轉身出了院門。
宋大明不知道杜桂南是什麼來頭,但是他是第一個來到西溪村問紅薯的,倒是覺得意外:“這人消息倒是靈通。”
鬱然想的是,杜庭光身邊或許有他的人,或者此人一直關注著杜庭光的一舉一動。
不過杜庭光如今還沒回來,她也沒地方問去。
房子建好後,鬱然特意留了一間作為她和小魚兒的書房。
小魚兒看著新書房,卻不像看到新床新櫃子一般高興。
小眉頭擰成了一個小疙瘩,誰讓她每天還要完成練字任務呢?
鬱然給她量身定做了一張小書桌,上麵還放著幾個木雕的小玩偶,原本是想讓她練字累的時候打發時間的,誰知道小魚兒連看都不看。
小胖手托著腮,盯著外頭的小白和它的寶寶,突然間好羨慕它們不用練字。
好想和小白玩。
為什麼要練字?嗚嗚嗚.....寶寶不想練字......
她小肉臉上一絲淡淡的哀愁。小魚兒兩天就能把《千字文》背下來,可兩天都練不好兩個字。
寶寶可以不練字嗎?
偷偷瞥了一眼在一旁專心練字的娘親,大眼睛左右瞄了瞄,又撓撓小腦袋。
娘親在,可寶寶好想出去玩......
鬱然察覺到身邊小奶團子的動靜,抬頭起頭來,溫柔的笑容掛在臉上:“寶寶怎麼了?今天的字帖練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