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一般都比較害怕官府的人。看到衙役腰間佩刀,袁三刀又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大家嚇得噤聲,不敢說話。
鐵二郎家的卻是一臉幸災樂禍,得意罵道:“讓她狂,活該!”
村民們都是受了鬱然的好處的,家家戶戶種的紅薯還是鬱然給的薯藤,大家雖不敢和官府的人爭辯,可看到鐵二郎家的如此幸災樂禍,心中都不好受。
便有人勸她:“你少說兩句吧。”
“哼!我就說!”鐵二郎家的忍了這麼久,如今有機會奚落,怎肯放過這個機會?寧願被村民唾棄,也要發泄心中的不滿和嫉妒。
村民沒人理她了。
陳山水家的媳婦看到那袁三刀氣勢洶洶,暗道不好,悄悄退出人群,往田裡跑去。
她要去找宋大明幫忙。
院子裡,兩個佩刀的衙衛上來,就要把鬱然扣押。
小魚兒嚇了一跳,小眉頭緊緊皺著,小短腿噠噠噠跑過來抱住自家娘親的腿。
“不要過來!”眉心擰成了一個小疙瘩,氣鼓鼓瞪著兩個衙役,小奶音奶凶奶凶的。
壞人!
她要保護娘親!
鬱然心頭一暖,眼見兩個衙役就要動手,她自然不會讓人就這麼把自己抓了。
撿了一旁柴堆上的一根木棍護在身前,平靜看向袁三刀:“袁公差,你今日是以何名目來抓我?”
這女人還敢反抗?袁三刀不悅地擰著眉,語氣蠻橫:“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私自種植紅薯,沒有上報給官府,這就是你的罪。”
“袁公差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記得咱們南鉞國律例並沒有不允許百姓種植紅薯的這一條。”鬱然麵色如常,說話也客氣。
若是可以,她並不想和這姓袁的起衝突。
這.....
袁三刀咬著後槽牙,竟真被鬱然給問住了。
然他被問住並不是因為自己無根據拿人而不安,而是驚訝於眼前農婦竟還能麵不改色問出這樣的話來。
他來抓人,哪裡是根據什麼律例?在雎陽,父母官就是天,這女人竟要跟他講律例?
他咧了咧嘴,唇邊逸出一抹冷笑,上上下下打量了鬱然幾眼,不客氣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無知農婦,就憑你,居然敢阻撓官府辦案?”
“就是,還敢狡辯!大人說你有罪你就有罪,膽敢拒捕,罪加一等!”杜桂南摸著下巴,眼神輕蔑,在一旁附和。
鬱然心一沉。
他們手中有刀,若是這袁三刀真的來硬的,她要怎麼辦?
她那點在後世時學的防色狼招數,對付鐵大郎鐵二郎這樣的農夫倒還可以,可對方是衙役,有點身手在身上,手裡還有武器,硬碰硬吃虧隻會是自己。
可她也不能真的束手就擒,讓衙役押到官府。進了官府那是彆人的地盤,到時候想自救都難。
她肯定是不能跟衙役走,但要用什麼辦法打發了這姓袁的和兩個衙役?
她眼神微閃了閃,眸光微沉。
她有一個長處,那便是越是緊張危險的時刻,她越是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