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桂東不知情,還以為拜托溫琿明的事有眉目了,抱拳客氣道,“袁公差,可是知縣大人有事找在下?”
袁三刀也客氣地回了禮,卻不明說,“杜老爺跟在下回去就知道了。”
杜桂東瞧他公事公辦的樣子,心中不爽。
可袁三刀到底是公門中人,而且是替知縣大人來傳話的,他總不能不給知縣大人麵子。
便也隻是冷哼一聲,大搖大擺走出屋子,正要喚來隨從抬來軟轎,卻聽袁三刀不緩不慢的聲音響起:“送杜老爺。”
說著朝身邊兩名衙役使了個眼色,衙役會意,上來一左一右押著杜桂東。
杜桂東還有點反映不過來,瞪著左右兩名衙衛嗬斥:“你們乾什麼?知縣大人派你們來請我,你們就是這樣辦事的嗎?”
衙役麵無表情,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鬆手。
“你.....你們.....”杜桂東一時氣結,喝了一聲:“袁三刀,你這是什麼意思?”
袁三刀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勾唇道:“有人狀告你強搶民女,謀財害命,強占百姓財產,知縣大人命我來拘押你去縣衙。”
杜桂東眸光一沉,怎麼可能?這廝莫不是在公報私仇?
“誰....?誰如此膽大包天胡說八道?”
袁三刀冷聲道:“等去了衙門,你就知道了。”
說著揮手:“帶走!”
“等.....等一下.....”杜桂東這時候終於意識到他可能攤上事了,想掙紮一下,卻衙役按得死死的。
“老實點!”衙役麵無表情低喝了一聲。
杜桂東暗道不好,喚來杜福:“快去找溫老爺。”
杜福也嚇得半死,趕忙往溫家去。
袁三刀隻當沒聽見沒看見,並未阻止。
杜桂東一路軟磨硬泡,旁敲側擊打聽是誰狀告他,可惜衙役們麵無表情不吱聲,仿佛沒聽見他說話。
等到了衙門,看到杜庭光和杜茹都在,杜桂東瞬間明白過來。
好啊,這兩個忘恩負義的小兔崽子,居敢聯合起來對付他?
他氣憤地指著杜庭的鼻子罵道:“你!好啊!我好吃好喝供你吃穿,養你這麼大,不孝的東西,居然如此對我?這天下還有天理嗎?”
杜庭光冷冷瞥了他一眼,仿佛當他在放屁,朝堂上的知縣行禮道:“大人,在下所言句句屬實,還請大人明察,懲罰凶手,還我父親公道。”
杜桂東心頭一緊。什麼凶手?他在說什麼?
“你胡說八道。”他急得嗬斥一聲,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朝堂上拱手道:
“大人,在下冤枉啊!因他父親臨終之時托付,這些年,在下日夜操勞為他打理家業,誰知道到頭來卻被如此汙蔑,求大人明察,還在下公道啊!”
“跪下!肅靜!”知縣揉了揉有點發疼的太陽穴,隻覺得他呱噪得很,一拍驚堂木,怒喝一聲。
杜桂東嚇了一跳,噗通一聲跪下來。
知縣問:“堂下何人?”
杜桂東不敢造次,老實道:“草民杜桂東。”
“杜桂東,書生杜庭光狀告你在十三年前謀害他的父親,並霸占他父親的家業。這些年來,屢次派人迫害他和重病的母親,導致杜母病情加重離世,你可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