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太妃也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他若是不想做的事,陛下也未必說得動他。
不過是想給他施壓,讓他重視選妃的事。
這些年她就是太順著他了,相信他什麼朝政不穩,過些時候再談的鬼話,這一拖七八年,他如今都二十五六了,哪裡還能拖得起?
她不參與朝政上的事,既然自家兒子說溫家不行,她便也不會強怕他娶溫家女。從京中挑選合適的人家便是。
慕雲淵目送衛太妃出門,不禁緩緩鬆了一口氣。
至於選妃的事,那女人真的合適嗎?
她是這些年來,第一個接近他,他身上沒有任何異常且不覺得反感的女子。
他沉著一張臉,眉頭不自覺便皺成疙瘩。
或許,娶她也不錯。
他緩緩踱步到窗前,望向窗外的翠綠。
慕劍送了衛太妃離開,回來時慕雲淵還站在窗前。
不好打擾,輕輕帶上門。
卻聽慕雲淵冷聲吩咐:“通知慕風,查一下鬱家人的下落。”
慕劍一愣,鬱家的事不是已經塵埃落定了嗎?如今為何要查鬱家人的下落?
難道自家主人還在懷疑鬱姑娘?
他不禁有些為鬱然擔憂,鬱姑娘真的承受了太多。
慕雲淵瞧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冷聲道:“有話就說。”
慕劍私下覺得,鬱然不是那樣的人。按說鬱家的事,跟她沒關係的。在雎陽這些天,她也沒有跟宮中聯係。
如今一人帶著小魚兒在鄉下生活,雖說不愁吃穿,可還要自己下地種田,事事親力親為。對於從小在富貴窩裡長大的千金小姐,著實是不容易。
有心為鬱然說話,便小心翼翼勸道:“殿下,屬下瞧著,鬱姑娘也沒跟鬱家聯係,她當時已出嫁,鬱家的事跟她確實沒關係。”
慕雲淵眸光一沉,淩厲的目光狠狠掃過來,聲音不緩不急卻能聽出來極度不悅,“你如此關心她,跟你比起來,本王倒像那是非不分之人?”
慕劍抬眸看到他眼裡的冷光,嚇了一跳,就是借他十個腦袋,他也不敢說攝政王是非不分啊。
也不敢看慕雲淵的眼睛了,忙低下頭辯解:“屬下不敢!是屬下多嘴了,鬱姑娘一直在西溪村,有沒有跟鬱家人聯係,殿下了如指掌。”
慕雲淵看他到這時候還不忘為鬱然說話,眸光一冷,不由冷笑:“你倒是事事以她為先,你如此關心,怎麼不去給她當侍衛?”
慕劍愣了愣,這話一聽就不對,自家殿下什麼時候這麼陰陽怪氣過?不會連這個醋也要吃吧?殿下知道他如今的語氣有多麼不正常嗎?
可他如今哪裡敢多言,忙單膝跪地:“屬下不敢!屬下誓死效忠殿下。屬下隻是....屬下隻是實話實說.....”
慕雲淵冷冷的目光似笑非笑盯著他,慕劍隻覺得頭頂要被盯穿了,嚇得大氣不敢出。
暗道他說的也沒錯的啊,再說他關心鬱姑娘,也是因為知道主人對鬱姑娘不同,哪敢有其他的心思?
他不要命了嗎?
自家殿下因為這個發脾氣,著實和他往日的處事風格不符啊。
就在慕劍以為自家殿下要罰他的時候,便聽慕雲淵冷聲吩咐:“鬱家人的下落,讓慕風快一點,越快越好。”
他鬆了一口氣,恭敬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