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猛然警惕起來。
衛太妃是上上屆宮鬥幸存者,隻是這些年吃齋念佛不問世事,不代表她看不出自家兒子的反常。
若是慕雲淵真的喜歡鬱然,要封她為正妃,那該怎麼辦?
她被這念頭嚇了一跳,“你說淵兒會不會真的看上了鬱姑娘?”
聽說他還從蓮池一路把人抱到屋裡,兩人又在屋裡呆了一會兒,孤男寡女,衣衫儘濕,這這這.....自家那眼裡隻有政事的兒子,難道真的開竅了?
南杏雖看得明白,可到底不敢猜,畢竟攝政王又不是常人,若他想做一件事,阻攔隻怕是不可能的,便小心答道:“奴婢瞧著殿下對鬱姑娘確實不同。”
這一點衛太妃自然也知道,她也曾動過把鬱然納為慕雲淵妾室的念頭,但轉念一想慕雲淵還沒納妃便要納妾,到底有失體統,因此才打消這樣的念頭。
但對慕雲淵和鬱然,她是樂見其成的。畢竟這麼多年來,能得到自家兒子好臉色的女子,怕隻有鬱然了。
隻是他若是因此而動了納鬱然為正妃的念頭,那就不一樣了。
可自家兒子那個脾氣,她也清楚,能聽得進去誰的勸?誰都不聽!
她歎氣扶額,命苦啊命苦。
南杏見此忙上前去,輕柔按上她的太陽穴,打量了一眼得到舒緩的衛太妃,小心問道:“若是殿下真的有封鬱姑娘為正妃的念頭.....”
衛太妃一頓,製止了南杏的動作。若是慕雲淵真的有此想法,一意孤行封鬱然為正妃,要這麼辦?
她按了按胸口,覺得一口氣堵著上不來,“王府正妃出身低點沒關係,他這樣的身份,顯赫的妻族隻會害了他。可鬱然曾是謝家婦,你見過哪個皇家媳婦是二嫁的?”
原來在知道自家兒子看重鬱然後,衛太妃曾暗中打聽過鬱然的過往。
南杏瞧她憂心,在一旁寬慰道:“殿下二十歲就力挽狂瀾穩固朝政,豈會為某個女子停留,太妃隻需寬心,殿下自有他的道理。”
可惜這話並未讓衛太妃放心,她歎道:“你說的沒錯,他做事向來有分寸,偏偏在納妃一事一拖再拖,我如今就怕他的道理。”
如今他還安排鬱然和小魚兒住在他的院子裡,更是少見。
能不讓她憂心嗎?
鬱然不過是受了些輕傷,宜春山莊的小侍女們就如臨大敵,儘心照顧,唯恐慢待了她。
鬱然實在不喜歡這種被一群小侍女環繞,動輒噓寒問暖的架勢。奈何向慕雲淵抗議,他就隻是輕飄飄的讓小侍女們去門外候著。
隻要她想下地走路,門外小侍女就忙推門進來,誠惶誠恐道:“鬱姑娘想喝茶便換奴婢們就是。”
“鬱姑娘若想去院子裡,吩咐奴婢們抬來軟轎就是。”
鬱然隻好無奈道:“麻煩了,你們去外頭玩吧。我有事再喚你們。”
好不容易請走小侍女們,屋裡還有一尊大佛,那就是一忙完鐵定會進來看一眼小魚兒的攝政王。
有時候他還會陪著小魚兒練字。
鬱然看著剛回來就進來陪小魚兒說話的慕雲淵,不禁好奇打量他:“你每天都在忙什麼呢?”
說他忙吧,他一天來兩次看望她們,說他不忙吧,一早就看到他出門去,而且一般到日頭西斜才會回來。
慕雲淵正在教小魚兒練字,聞言心頭微動,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既想知道他每天做什麼,告訴她也無妨,“朝中六部的奏折一般會抄兩份,一份給陛下,一份送來宜春山莊。”
哦,也就是說,他隻是換個地方辦公。
這麼忙,倒不用每次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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