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已經有了鹽引,還想霸占她的勞動成果,如此貪婪,那鹽引便給需要的人吧。”
慕雲淵原本就沒什麼波瀾的眼中閃過一道冷光,慕劍一瞧就知道自家殿下生氣了,而且還氣得不輕。
躬身應下:“是。”
誰讓溫琿明如此貪婪呢?
當初溫家想讓溫妧嫁入王府,打的就是左右逢源的主意。不好好經營自己的生意,整日想著鑽營,最後隻會自食惡果。
溫琿明做夢也想不到,連太後給他的鹽引都有人敢來沒收。
若不是前兩日他才收到家書,差點就以為太後以及太後的母族殷家倒台了。
來人一臉威嚴,態度囂張得很。
他大怒,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我手中的鹽引是當朝太後娘娘特許的,豈是你們能隨意沒收的?”
慕風冷眼瞧他氣急敗壞的樣子,麵無表情喝了一聲:“放肆!我朝規定後宮女子不得乾政,太後娘娘溫良嫻淑,母儀天下,怎會管你雎陽小小士紳的鹽引?”
溫琿明一噎,知道自己說錯話,隻好補救:“我這鹽引是殷大人親筆簽發的,你們是何人,難道連殷大人都不放在眼裡嗎?”
慕風不為所動,掃了他一眼,不屑冷哼:“你說的是一年前國庫貪腐案主謀殷浩那不爭氣的兒子,七品員外郎殷錦厷嗎?一個戶部小小員外郎,竟還管起鹽引的分發?”
溫琿明眼看來人連殷家人都不放在眼裡,心中詫異,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如今在雎陽,最大的不是知縣,而是一直從沒有公開露麵的攝政王。
難道眼前之人是攝政王的人?
他嚇得出了一身冷汗,細想自己並不曾得罪攝政王,自家祖母還曾伺候過老太妃,先前常去宜春山莊做客。
他不敢再用剛才的態度對人了,放緩了語氣,一臉客氣,“不知大人是不是弄錯了?”
慕風道:“沒弄錯,從今日起,殷家的鹽引收歸戶部,你手中也一樣。”
溫琿明瞠目結舌,臉色發白。還是不敢相信,嘴唇動了動,“你......”
慕風冷冷瞥了他一眼,懶得理會。
讓人翻出鹽引收在手中。
攀上太後,得到鹽引,是溫琿明接任溫家家主後,做得最得意的一件事。
如今說沒收就沒收,他說什麼都不甘心。
可慕風根本沒給他機會,臨走前冷聲警告:“以後好自為之,若是欺壓百姓,仗勢欺人,那就是自尋死路。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溫琿明臉上一陣鐵青,是嚇的,也是氣的。
可麵對慕風帶來的人,溫家的護衛就顯得不夠看了。
溫琿明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慕風收走鹽引。
威風凜凜走了。
隨從看他額頭上青筋暴戾,在一旁小心勸著:“老爺您消消氣。小的瞧著是攝政王和太後之間鬥法呢,沒準這是好事,咱們明哲保身,兩邊都不沾更好。”
“你懂什麼!滾一邊兒去!”溫琿明怒不可遏,發了一通脾氣。
隨從不敢再勸,隻好低頭退到一旁。
在溫琿明看來,若想壯大溫家,就得找一個強有力的靠山。
何況朝中也不是隻有攝政王說了算。
當初溫家把女兒嫁入殷家,便是休戚與共的命運,若攝政王和太後不鬨翻還好,若當真的鬨翻了,溫家難免受到牽連。
經過今天一事,隻怕攝政王已經不待見他了。
溫琿明很快分析了利弊,便做了一個決定。
他連夜宴請新來的知縣,兩人私下裡密謀,勢要成為太後一派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