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京城。
城東一座不起眼的二進院子外頭,一早便有人在敲門。
鬱家少夫人鄒玉燕起早準備去集市上買菜,看到有人敲門便過來詢問。
“你是?”
來人是個皮膚白淨的年輕男子,身材消瘦,說話聲音尖細。
隻聽他仿佛捏著鼻子般尖細嗓音,帶著些疏離,聲音冷淡:“此處是鬱家嗎?”
鄒玉燕看著眼前麵生的年輕男子,狐疑地點頭道:“正是,你有什麼事?”
來人麵無表情,把一封信交到鄒玉燕手中,仍是那捏著鼻子似的嗓音,道:“想必你就是少夫人了,這兒有你的一封信,關於你夫君的,夫人不妨看看。”
男子說著把信塞在鄒玉燕手裡,也不管鄒玉燕願不願意,轉身便走。
“誒....”
鄒玉燕愣了一下,忙追出來,便看到那人上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她正欲追上去,那馬車已經啟程,頭也不回地往街上去了。
鄒玉燕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愣愣看著手中的信,猶豫半晌才決定打開。
她草草瀏覽了一遍,也不知信上的內容寫了什麼,使她雙手顫抖,眼圈泛紅,原本暗淡無波的眼眸,瞬時泛起一層水光。
她的身後,起身穿戴整齊的鬱夫人依稀聽到門外有人說話的聲音,便過來詢問:“什麼人來了?”
鄒玉燕急忙把手中的信塞在衣服裡,這才轉身道:“有人迷了路,已經打發走了。”
鬱夫人不疑有他,欲過來陪她去集上買菜,鄒玉燕強笑道:“兒媳一人去便可,娘陪著她們吧。”
鬱夫人也不放心讓孫女兒和女兒在家,便點頭叮囑:“那你早去早回。”
鄒玉燕點頭應了,提著菜籃子朝街上走去。
鄒玉燕約二十一二歲的年齡,原是鬱家金銀鋪子賬房的女兒。因著她爹算賬極有一手,她自小耳濡目染,也學得一手算賬的好本事。
她生得高挑貌美,小嘴又會哄人開心,彼時還年少的鬱家長子鬱春時常隨著家中賬房去鋪子上收賬,與她多有來往。
都是青春豆蔻之年,兩位少年少女一來二去互生情愫,等到了年齡,鬱春時便稟明父母,不顧家人反對,執意要娶鄒玉燕為妻。
鬱家老爺和夫人拗不過唯一兒子的堅持,最終鬆口答應,成就一對眷侶。
原本若是鬱家不敗,也是京城極富貴的人家,她也算是命好的。
可惜一年前鬱家卷入轟動一時的貪墨案,掌家人鬱老爺和唯一的嫡子鬱春時被砍頭,富貴非常的鬱家也從此敗落。
鬱夫人更是遣散家中仆人,帶著媳婦孫女和尚未定親的幼女,回到青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