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淵已經批好奏折,交給慕風:“盧家小公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慕風和慕劍麵麵相覷,什麼罪能讓張閣老消氣?
慕雲淵卻冷笑道:“流放極寒之地五千裡。盧照賓結黨營私,黨同伐異,包庇罪犯,即日起,革去戶部尚書一職,流放極寒之地,若有為他求情者,一律視作同罪。另殷錦豐以權謀私,破壞兩國邦交,即日起貶為庶民,不得襲爵。”
“是!”
慕風聽令,轉身出門,往京中送信去了。
慕劍有點擔憂:“殿下,宮裡那位隻怕要把這次的事都算在殿下頭上了。”
慕雲淵冷哼一聲:“她算在我頭上的事還少嗎?便讓她再得意一陣子,若還不知收斂,就彆怪本王不給她臉麵。”
慕劍應了一聲是。
雖說陛下不是太後親生,可先帝後宮妃嬪不多,且陛下年幼尚未封後,如今後宮裡,就屬太後最年長也最尊貴,她若是安穩不折騰,以她的身份,在後宮無人能撼動。
偏偏她一心妄想掌控年幼的陛下。
陛下對她尊敬,卻和慕雲淵親厚,如此一來,慕雲淵便成了她的眼中釘。
然而盧照賓和殷錦豐所犯之事證據確鑿,慕雲淵下了嚴令,朝中原先還有人為盧照賓以及殷家說話,後來被罰同罪,剩下的頓時沒人敢吱聲,識相的閉了嘴。
殷家這一輩,就殷錦豐最出息,如今被貶為庶人,不能襲爵,幾乎等於殷家從今往後幾進沒落。
“好你個慕雲淵!”
殷太後一天之內失了娘家的勢力,一直掌握在手裡的戶部也被慕雲淵輕易就換了血,氣得她吃不下,連摔了兩個茶盞還不解恨。
安慶殿的小宮女太監都不敢吱聲,隻有明玉敢上前去勸她。
她取了一旁宮女送來的燕窩羹,端到殷太後麵前,柔聲勸道:“娘娘,身體要緊,就是再生氣,也不能氣壞身子啊。”
殷太後咬牙道:“他如此不給本宮臉麵,本宮和他勢不兩立!”
明玉垂眸,微微歎了一口氣,繼續勸:“便如此,娘娘更應該愛惜身子才是。不然,日後怎麼找出攝政王的錯處,好好修理他?”
殷太後尋思著也是這個理,終於點頭:“你說得極是,便讓他們送些吃的來吧。”
“是。”
明玉出來招呼小宮女和太監送飯菜進來,便進來伺候殷太後,看她到底還聽得進去勸,便笑道:“娘娘還記得先前派去雎陽的那個叢保嗎?”
“他怎麼了?”
明玉道:“他前些天派人送信來,說是雎陽縣如今在種一種可以畝產上千斤的水稻。”
殷太後冷哼,“這可奇了,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是雎陽那邊的消息?”
明玉垂眸不語。
殷太後慢悠悠吃著燕窩,“你繼續說。”
“是。”
明玉繼續道:“聽說是當地一位農婦種的,此稻子不能自留種,隻能跟那農婦買稻種,因此種的人不多。”
“哦?”殷太後放下手中的燕窩,宮女立刻端了茶上來給她漱口。
她漱了口,取過乾淨帕子拭去嘴角水珠,這才漫不經心道:“且不說天下竟有這麼巧的事,就單說這畝產上千斤的水稻,本宮也是第一次聽說。”
明玉道:“叢大人在信裡說,他已經再三派人打聽過了,確有此事。”
殷太後低頭沉思了片刻,隨後輕笑一聲:“咱們的攝政王也在雎陽養病,這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