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明明就是你”鄒玉燕親眼看他們換了倉庫的稻種,卻沒想到這人卻反口咬袁三刀,忍不住出聲反駁。
李差役卻是矢口否認,還恐嚇道:“我等奉命守著倉庫,卻不想被你如此誤會,你可知汙蔑官差是重罪?”
在場的村民們倒抽一口涼氣,覺得這事真難,官差會承認自己監守自盜嗎?
袁三刀忍著傷口疼痛,冷斥一聲:“分明是你胡說。你們趁著天黑想神不知鬼不覺把倉庫裡的稻種換了,打量大家不知道呢?”
李差役心中恨袁三刀壞他好事,他環顧四周沒發現鬱然,篤定鬱然還在縣衙,隻要她沒出現,他便可以一口咬定袁三刀汙蔑,村民看不出稻種端倪,此事便可化解。
他冷冷盯著袁三刀,搬出知縣大人威脅:“袁三刀,話可不能亂說,我等是奉了大人之命來此保護高產稻種,入夜發現你與同夥私闖百姓院牆,我等不過是履行職責罷了。你應該跟大家解釋,你為何半夜出現在這兒,不然,我照樣可以把你和你的同夥抓進大牢。”
村民們不知道慕劍身份,在大家眼裡,李差役是官府的人,這裡自然是他最大。
看他口口聲聲奉命辦事,又是搬出知縣大人,又是抓進大牢,都為袁三刀捏了一把汗。
跟官府作對,沒有好下場的。
袁三刀認得慕劍,看李差役這時候還在狡辯,不由得冷笑一聲:“死到臨頭了還在倒打一耙危言聳聽,可見你根本就是冥頑不靈。”
李差役眼見他搬出知縣,袁三刀不改口就算,還如此囂張,頓時急怒攻心,厲聲喝:“你大膽!難道你連知縣大人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村民都被李差役震懾住了,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知縣便是這樣教你們瞞天過海監守自盜,掉包百姓稻種的嗎?”
院門外,慕雲淵姍姍來遲。
他從夜色中走來,聲音裡一絲感情也無,比這冬夜的天還冷。眾人看不清他的臉色,卻莫名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威壓,令大家大氣不敢出。
李差役睜大眼睛,努力想看清他的臉,卻讓慕劍擋了去,他隻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猜不到來人的身份,但聽著聲音,卻讓他心頭一緊,莫名的不敢放肆。
他哆嗦著給自己打氣,嗬斥一聲卻一點氣勢也無:“放...放肆!知縣大人豈是你.....你能議論的。”
慕雲淵居高臨下睨了他一眼,懶懶的聲音卻仿佛凝了一層冰:“哦?知縣大人是想把雎陽變成他叢家的嗎?連本王都說不得了?”
“你.....你是.....”
李差役頓時傻眼,聽聞攝政王在雎陽養病,極少露麵。而敢稱王的,除了在雎陽的攝政王,他想不出還有誰。
想明白慕雲淵的身份,他徹底癱在地上,支吾半天竟說不出話來。
鬱然跟在慕雲淵身後進來,便先聞道一股血腥味。她心頭一緊,往袁三刀看去,這才發現他和彭五兩人身上衣衫破碎,鮮血把兩人的衣衫都染紅了。
她忙快步走過去,“袁大哥,彭五哥,你們還好嗎?”
慕雲淵眉心微動,眼神朝她的方向看去。
兩人傷得不輕,不過好在沒有傷到筋骨,袁三刀麵色有些發白,卻是一臉輕鬆:“姑娘放心,不過是些皮外傷。”
彭五也咧著嘴道:“出來混的,這點小傷不算什麼,養幾天就好了。”
鬱然眼見兩人還能說笑,倒也放心了不少,轉頭沒看到鬱夫人和鬱青,急得問鄒玉燕:“娘和青兒呢?”
“外祖母和小姨在那邊。”小魚兒眼見自家娘親終於看自己了,小跑過來指著廚房的方向,手中還抱著一截木棍。
“景山去找她們了,你放心。”冷思鈺在一旁笑著安慰,手中也拿著一支長木棍。
景山便是崔硯清的字。
鬱然這才看清,小豆豆手上也有同樣的木棍,“你們....”
“嘻嘻....先生說,如果有壞人欺負我們,就用木棍把他們打回去。”小魚兒抱著手中的木棍,仿佛抱著個寶貝。
鬱然瞧了一眼他們手中的木棍,嘴角幾不可察地抽了一下,拿木棍對付刀劍,也隻有冷思鈺這樣的書生能想出來吧。
不過看小魚兒當個寶貝一樣,她便也隨她去了。
廚房那頭,鬱青和鬱夫人躲在草堆後麵,那兩個官差尋不到人,不死心重新把雜草堆又翻了一遍。
鬱青和鬱夫人手中都沒有趁手的武器,眼看那兩個官差就要翻到她們藏身的地方,鬱青忙爬出去。
“你回來!”
鬱夫人眼看官差越來越近,鬱青卻在這時候動了,急得她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可惜鬱青已經爬出一丈有餘,似乎摸到了想要的武器。
原來此處不遠有一堆石頭,是小魚兒和小豆豆玩堆土灶時留下的。
她想撿幾塊石頭當防身武器,隻是她的動靜最終引來了官差的注意,兩人往她的方向跑來。
鬱青掂量著手中的石頭,對準了領頭的官差用力扔了出去。
黑暗中隻聽到一聲哀嚎,接著便聽到“咚”的一聲巨響,領頭那個官差倒在地上。
鬱青被自己如此精準狙擊到目標而高興,差點跳起來。
“找死!膽敢襲擊官差,還不快出來!”剩下的一名官差眼看自己的同伴倒下,急得大喝一聲,想逼出藏身在黑暗中的鬱青。
鬱青拍了拍胸口,雖還有點緊張,可前一次一發就中讓她信心暴增,瞄準了官差又是用力一個投擲。
“啊....”
一聲略帶熟悉的聲音傳來,似乎還是痛呼聲,鬱青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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