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經走到院門口的冷思鈺,聽到鬱夫人留慕雲淵吃朝食,已經邁出去的一條腿收了回來。
走在他身邊的崔硯清瞟了他一眼,皺眉問:“你想做什麼?”
卻見冷思鈺轉身,朝鬱夫人笑道:“聽聞鬱夫人廚藝了得,不知在下可否有榮幸品嘗一二?”
崔硯清疑惑看向他,他這大外甥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富有煙火氣了?
鬱夫人微愣,隨即笑道:“有何不可?昨夜多虧冷先生和崔先生及時趕來,救了我們一家,便請兩位去書房裡稍坐,老婦這就去給諸位準備。”
慕雲淵眼底泛起一絲不耐,冷冷掃了冷思鈺一眼。
冷思鈺卻保持著一貫的謙和,朝他微微頷首。
崔硯清皺眉看向冷思鈺,嘴角動了動,一臉嫌棄。不過最終還是轉過身來,朝鬱夫人道謝:“那便有勞夫人了。”
“先生客氣了,裡邊請。”鬱夫人把三人請到書房,客氣道:“便讓然兒招待殿下以及兩位先生,老婦這便去準備朝食,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殿下和兩位先生包涵。”
慕雲淵起身,“夫人自便。”
鬱夫人說著朝鬱然使了個眼色,便出了書房去廚房忙去了。
三人到底是客人,昨晚還幫了她大忙,鬱然也不好慢待,給三人倒了茶,看慕雲淵低垂著眸,卻是看也不看她。
她心中也有氣,昨晚他說她利用雜交水稻牟利的話猶在耳,頓時沒心情和他待在一個空間裡,朝三人客氣道:“三位請自便,我去叫醒小魚兒,不然一會兒上學該遲到了。”
冷思鈺聞言,便笑道:“沒關係,昨夜發生了那樣的事,今日遲些去也無妨,想來先生也不會怪罪。”
說著他看向崔硯清,“是吧,景山?”
崔硯清是童子班的先生,自然要問他。
他倒是理解,點頭道:“昨夜突發事件,孩子們隻怕嚇壞了,晚些去也無妨。”
鬱然想起昨晚小魚兒抱著小木棍興奮的樣子,就覺得頭疼,這孩子膽子好像越來越大,哪裡像是嚇壞的樣子。
不過崔硯清的好意她倒是心領了,點頭笑道:“多謝先生。”
三人談笑甚歡,便顯得一旁麵無表情的慕雲淵格格不入。
鬱然心中不但氣,還委屈。也不想管他,雖說昨晚若不是他幫忙,隻怕她的稻種也要不回來,可她也答應了欠他一個人情,隻要他要求,她必會做到。
何況攝政王是什麼人,豈會在意他們理不理他?
她說著轉身出去,留下慕雲淵三人在書房。
屋裡陷入短暫的安靜。
崔硯清淡定喝茶,倒是悠然自得。
冷思鈺仿佛看不出慕雲淵對他不滿,仍然是一臉謙和,朝慕雲淵笑道:“昨日多虧殿下及時趕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慕雲淵輕抿了一口茶,表情淡淡:“冷公子倒是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