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溪村。
鬱夫人聽說慕雲淵想在除夕前完婚,雖說如今聖旨還沒下,可她也毫無準備,若真的在除夕前完婚,那很多東西根本都來不及準備。
她急得動員鄒玉燕和鬱青幫著鬱然做嫁衣。
“然兒,嫁衣我們做,那兩套新婚之夜穿的裡衣,你做了嗎?”
她是可以幫鬱然做嫁衣,可新婚夜,男方穿的裡衣得是妻子親手做的。
也不知道鬱然準備得如何,這兩日也沒看到她拿針,看起來一點兒都不著急。
“那個.....還沒開始做。”
鬱然吐了吐舌頭,彆說是做衣服了,她連針都還沒拿過。
她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會,正為這事發愁呢。
好在原主也不是很擅長做女紅,她如今推托許久不做手生疏了,應該能瞞得過去。
她也知道,這個時代的女子,及笄後就開始準備嫁衣。
原主那時候便是用了一年才做好的。可如今隻不過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讓她怎麼趕得出來?
鬱夫人一聽就急了,“你這孩子,如今還不動手,如何能趕在成親前做出來?”
鬱然討好笑道:“實在不行,去城裡找繡娘來做?”
“這如何使得?你這讓殿下以後如何想你?便是做得不好也不要緊,隻要是你親手做的就行。”
鬱夫人不同意,這是貼身衣物,且是洞房之夜穿的,斷不能假手他人。
鬱然有些心虛,“可我幾年沒動手,如今都忘了。”
鬱夫人倒沒有懷疑,沉吟了片刻便說:“這樣吧,我一會兒描幾個簡單的花樣,你照著做便是。”
鬱然苦笑。
就是依樣畫葫蘆,她隻怕也做不出來。
可鬱夫人哪裡知道她已經換了芯?正張羅著給她畫花樣。
鄒玉燕聽從鬱夫人的安排,在一旁幫鬱然繡嫁衣,隻是她雖手上在忙,心卻怎麼都靜不下來。
看鬱夫人如此張羅,忍不住說:“娘.....如今封妃的聖旨還沒下,咱們這樣,會不會讓人笑話?”
鬱夫人一心撲在為鬱然準備嫁妝的事上,沒細想她的話,隻說道:“也不過這幾天了。若賜婚聖旨真的要求在年底成婚,到時候再準備就來不及了。橫豎這些東西能早一日備出來,自然是早備出來好,總歸是有備無患。”
“二妹妹先前在侯府吃過虧,若是萬一.....”
鬱夫人朝她看來。
鄒玉燕眸光微閃,不敢直視鬱夫人,隻小聲道:“若是萬一攝政王和謝侯爺一樣,以後二妹妹怎麼辦?”
鬱夫人忙碌的動作微頓,停了下來。
鄒玉燕眼看是個機會,便繼續道:“謝侯爺咱們還能對付,可攝政王權勢滔天,若真的有那麼一天,我怕.....”
“你....不喜歡攝政王嗎?”鬱夫人疑惑打量著鄒玉燕,她總覺得鄒玉燕好像不是很喜歡慕雲淵。
鄒玉燕手中的針不小心紮到手指頭,她頓了一下,笑著搖頭,“沒有的事,我是什麼人,豈敢議論攝政王?我隻是......我隻是擔心二妹妹.....”
鬱夫人道:“我知道你心疼她。不過我瞧著殿下敢作敢當,次次都是他護著然兒。隻是你想過沒有,以他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咱們家也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娶然兒於他也毫無助益,他圖什麼?”
鄒玉燕舔了有些乾的唇,臉色微微泛著白。
鬱夫人以為她經曆過抄家,對人有些戒心,便放柔了聲音道:“殿下不介意然兒的過去,許她正妻之位,對然兒比那謝鬆岩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便是衝著這一點,娘也放心把然兒交給他。你呀,便放寬心吧,彆多想。”
鄒玉燕笑容有點兒發僵,仍是試圖阻攔:“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二妹妹是吃過虧的,如今嫁入皇家,比那侯門還複雜,娘為什麼不給二妹妹找個清白的讀書人家,安安穩穩過日子豈不是好?”
鬱夫人詫異,心中更是不解。鄒玉燕好像曾說過不希望她把鬱然嫁給慕雲淵的話。
細細想來,隻要是慕雲淵出現的時候,她是一概不說話的,能遠遠躲開便躲開,這是為何?
按說她以前應該沒見過慕雲淵,卻為何如此排斥慕雲淵,篤定他不是鬱然的良配呢?
她放下手中的針線,坐到鄒玉燕身邊,打量著她有些發白的臉,“你老實跟娘說,是不是你聽到了什麼關於殿下不好的消息?”
鄒玉燕眼底有些慌亂,搖頭強笑道:“沒有的事,我.....隻是單純的不放心而已。”
鬱夫人看她臉色確實不好,以為她風寒還沒修養好,這幾天又忙著做嫁衣,身子虛難免會多思多慮,輕拍著她手柔聲寬慰:
“你放心。然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若是殿下真的不好,便是他再如何位高權重,我也不會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裡推。”
鬱夫人又道:“我知道這些天你沒日沒夜熬著幫她繡嫁衣太累了,今晚你早點歇息,剩下的我來做。彆多想,你爹和春兒在天有靈,會保佑然兒的。”
鄒玉燕笑得有些勉強,心中卻是失望。
她掩去眼底的悲涼,輕聲道:“那便辛苦娘了。我身子不適,這幾天便不繡了,等好了再幫娘。”
鬱夫人點頭道:“嗯,身子要緊,你二妹妹的事,你便彆多想了。明日娘托大明去城裡找來大夫給你瞧瞧,先把身體養好。”
鄒玉燕強笑了笑,到底沒有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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