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鬱家出來,慕劍已經牽好馬在外頭等著慕雲淵了。
“殿下,已經把那人轉移了。”
“走吧。”
慕雲淵翻身上馬,兩匹快馬消失在鬱家的小巷。
在陰暗潮濕,四處飄著腐臭以及血腥味的死牢裡,昨晚那個黑衣人被剝光了衣裳,直到身上再無法藏任何東西。而他們給自己準備的絕命毒藥,也被慕風搜了出來。
隻是無論他用什麼方法,那黑衣人愣是閉口不提受誰指使。
“若想痛快的走,就老實交代。你在這裡,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外頭那些人,隻會想辦法讓你早點死。”
慕風扔了鞭子,那黑衣人身上沒一處好肉,卻仍是閉著眼睛,油鹽不進,一心赴死。
“大人,怎麼辦?”
身邊人著急,這人骨頭太硬了,再打下去就不行了。
慕風也為難,他什麼方法都用了,這人就是不配合不鬆口。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腳步聲。
“殿下來了。”
慕風看到慕雲淵來,忙過來見禮。
“怎麼樣了?”
慕雲淵看了一眼綁在木樁上血肉模糊的人,眉心幾不可察地皺了皺。
慕風搖頭,低聲道:“是個硬骨頭,什麼方法都用了,就是不張嘴說話。”
那人聽見慕雲淵來,倒是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
慕雲淵緩步走過去,在離黑衣人四五步遠的位置停下來,不願再近了。
他麵無表情,聲音低沉寒涼,“你們做死士的,向來有來無回,自然不會在意這點折磨,是嗎?”
那黑衣人終於是有了表情,隻不過是狂妄不屑:“那又如何?有種就給我個痛快!”
慕雲淵對他突然的發狂無動於衷,隻冷聲道:“你倒是個硬骨頭。隻是你如此賣命,值得嗎?”
那黑衣人一心求死,隻淡漠哼了一聲:“攝政王也不過如此,還不如把我殺了。”
慕雲淵不慌不忙,淡聲道:“殺你容易。不過我聽說若想當死士,就必須要冷心冷情,入行以後,如果還有牽掛的人,那麼殺的第一個人,就是身邊最親近之人,我說得對嗎?”
聞言那黑衣人眸光微閃,沾著血汙的頭發遮住了他眼裡一閃而過的慌張,梗著脖子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慕雲淵也不為難,隻笑笑道:“你就沒想過,你死後,你費心藏的人,還能藏得住嗎?”
那黑衣人愣了一下,突然發狂,大聲喊:“慕雲淵!你殺了我!”
慕雲淵漠然看著眼前突然暴怒的黑衣人,冷笑一聲:“我對你的命不感興趣,我隻給你一刻鐘的時間,你好好想清楚。”
那黑衣人恨得咬牙切齒,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幾個字:“慕雲淵!”
慕雲淵神色淡淡,並沒把眼前情緒激動的黑衣人放在眼裡,隻輕笑著提醒:“另外還要告訴你一件事,你在這死牢裡多活一天,你關心的人,就多一份危險,我能找到,彆人也會很快找到。”
他也不逼他,回身走去椅子邊,似乎真的要等他一刻鐘。
“我說!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隻是還沒等他坐下,那黑衣人便已經做了決定。
“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慕雲淵無動於衷,取出帕子把椅子擦了一遍,這才慢悠悠坐下。
黑衣人氣得咬著後槽牙,毫無疑問,若此時行動自如,他一定會撲上來,和慕雲淵同歸於儘。
隻可惜,他如今淪為階下囚,豬狗不如。
終於是妥協,他咬牙惡狠狠道:“你想知道什麼?”
慕雲淵道:“誰派你們刺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