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疑惑，自家這兒子是悶葫蘆的性子，長這麼大，沒見他對哪位姑娘有興趣。
如今眼睛一直往那頭瞧，難不成他看上金成公主了？
崔老夫人暗暗吃驚。聽聞北國國主想要在南鉞國挑選優秀的兒郎做金成公主的駙馬，可公主身份尊貴，便是擇婿，也會在皇室或是宗室裡找，自家兒子這心思，隻怕難以達成。
崔硯清是她老來子，捧在手心裡像個寶似的寵著，如今窺了他這樣的心思，倒讓崔老夫人發愁。
那頭的鬱青，吃崔硯清的瓜被正主逮了個正著，此時不好意思地擦擦嘴，端正坐直了身子。
上頭慕承祈說完賀詞，眾位賓客便跟著他舉起杯，說著吉利話祝太後生辰。
小魚兒不能喝酒，小宮女便給她倒了茶，讓她和大家一起舉杯。
喝了第一巡酒，照例是各位賓客給太後送上祝壽賀禮。
輪到鬱然的時候，衛太妃都給她準備好了。是一副中規中矩的花中之王——牡丹圖。
太後笑容溫婉和善，看向鬱然的位置，淡笑著問：“不知鬱姑娘給哀家準備了什麼賀禮？”
一旁的衛太妃神色從容，輕拍鬱然的手，示意她不要緊張。
鬱然倒比衛太妃想象中要淡定得多，笑著點頭，起身福禮：“是花中之王牡丹圖。臣鬱然，祝太後身體安康，青春永駐。”
聽了鬱然這話，原本有些熱鬨的大殿頓時寂靜無聲。大家紛紛側頭來打量鬱然。
眾人都知道皇帝封了一位女司農，可朝中官員沒幾個見過鬱然。
鬱然回京，也極少和京中貴夫人打交道。
如今她以臣禮不卑不亢給太後祝壽，倒讓大家對她多了興趣。
其實在場的，無論是官員還是家眷，都認為皇帝封這個女司農的官職給鬱然，不過是為了抬高她的身份，好讓她配得上攝政王。
在座的無論男女，都是自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族階層，沒幾個人認得稻穀長什麼樣。
更沒人真心認為憑鬱然這樣一名女子，能種出什麼高產水稻。
太後很滿意殿中眾人鄙視的眼神。她臉上仍是那副溫婉端莊的笑容，卻沒有及時出口讓鬱然平身。
慕雲淵眉心微動，適時出聲解圍：“把畫呈上來。”
慕承祈點頭，喚了一聲身邊內侍：“靳德瑋。”
“是。”靳德瑋忙站出來，應了聲是，便走過去鬱然身邊，躬身接過她手中的畫，笑吟吟道：“鬱司農有心了，請坐。”
鬱然感激地朝他點頭，又看了一眼臉色不豫的慕雲淵。看到他眼神中一股淩厲之氣，似乎對方才太後的作為很不滿。
她朝他眨眨眼，這才坐下。
慕雲淵嘴角幾不可察地閃過一抹弧，緩緩從她身上收回目光。
這一幕落入了北國二皇子雲鷗的眼裡。
他挑眉，狹長的丹鳳眼盯著鬱然打量，對她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笑著溫聲問：“這位，便是被陛下親封為南鉞國第一位五品女司農的鬱姑娘？”
慕雲淵聞言，眸光輕閃，眼神冷冷向他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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